“我天。”白冷一巴掌捂住眼睛。
打扫战场的队员们在这些从树林里窜出来的不明人员威胁下丢下武器,抱头蹲成一排。
“快点,抱头蹲好,再瞪我信不信立马削了你?”领头的那个扎着小辫儿的黑壮男人把手里造型夸张的弯刀架在杰夫的肩膀上。
杰夫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艰难地从离自己动脉越来越近的凶器处移开,眼睛赤红地盯着小辫男慢慢蹲下身。
小辫男瞄了一眼篷布上面的商队徽记:“托兰进来的?哈哈哈就喜欢你们这些走私贩,为了省几个关税钱净捡些小道走。你们这运气也真是太好了点,那头会喷火的畜生可实都让老子头疼了一会儿,看看你们这吊样儿,哎呀不行我忍不住……”
众强盗陪着头头狂笑一阵,小辫男抹着眼泪回气:“真得说声抱歉,正巧撞上我巡夜,你们拉的这些玩意儿就给咱兄弟们换几十个金币花花好不好?”
“验货!”
几个喽啰粗暴地推开蹲在马车边的守备队员,掏出身上的小刀就要割开绑在篷布上的绳子,这时后边传来一个声音:
“大爷请慢!”
白冷挣扎着爬起,捂着胸口一颠一颠地跑到小辫男身边佝着身子谄笑:“干咱们这活儿的都明白,今天弄成这样算是老天爷不给饭吃,也只能认了。大爷你们出来一趟也辛苦,这样,前面两辆车的东西您拿走,后面那都是些不值钱的次货,您行行好留给我们换点回家路费成不?”
“嘿,”小辫男打量着白冷:“小子可以啊,刚我在后头都看见了,是个不要命的种,反正你们这趟毁了,回去上家也饶不了你,不如跟我们干了,没人约束想干嘛就干嘛岂不快哉?”
白冷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显得非常激动,浑身打摆子:“真……真的么,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咱们入伙前都有个规矩,那就是得把老大的两只脚丫子都舔干净了。”
旁边的独眼小厮一脚踢在白冷的后膝上,小辫男蹬掉他右脚脏兮兮的靴子,龇着牙齿把汗臭浓郁的毛脚伸到白冷嘴边:“证明一下诚心,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npc??”格雷胸中填满难以置信的愤慨。
荣子鑫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惹得旁边看押他的毛贼一阵呵斥,刀尖抵住他的后背:“老实点,别特么瞎动!”
他深吸一口气,闪电般仰身,对着后面那颗尖嘴猴腮的脑袋就是一脚朝天蹬。
毛贼鼻血四溅地倒地,强盗们爆了,周围望风的喽啰惊怒地叫骂着挥着刀子冲过来。格雷瞅准机会往旁边一滚,捡起落在地上的火把点燃了手中的信号棒。
嘭嘭,两发红色曳光弹拖着长长的尾线飞上了夜空,早就发现商队动静不对的主力军在布雷顿的强硬命令下被死死压制住不让轻举妄动,只是小心地在盗匪出现后缓缓移动到商队的两侧正方向上。现在信号已出,被场上的厮杀激得双眼通红的玩家们哪还忍得住,冲啊杀啊地从百米开外的密林中鱼跃而出。
“二哥,是套子!”几个喽啰掀开篷布看到整车的茅草和烂木箱后一阵晕眩。
小辫二哥别的不管,先把自己的脚塞进靴子里,一边深深地凝视微笑着爬起身拍净身上泥土的白冷;“我记住你了小子。”
“精简行装,五人一组星型阵沿路撤退!”
“装了逼还想跑?”白冷无奈地再次讲出这句台词。
二哥的小辫儿猛地一甩,腰间双刀出鞘回身对着白冷的脖颈就是一错,速度快的超乎想象,以至于白冷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半眯着的眼皮完全撑开时,那一对漆黑无光的勾魂双镰已经夹合成了一个令人惊声尖叫的角度。
“走眼了……”
白冷从不畏惧游戏中的死亡,这只不过是惩罚玩家失败行为的一种设置,死亡很正常,但是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不甘的人心里总会闪过一丝遗憾。
可是夹击的双刀却在距离自己喉管不到两公分的时候突然上扬,一柄造型精巧的匕首救了白冷一命,他大喘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拉开和小辫二哥的距离。
埃利斯如鬼魅一般破开卷帘飞出车厢,整辆马车在这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下退出十米撞上后面的马匹尸体,普通的长剑对着小辫二哥迎头斩下,带着隐隐的空气波动和双刀对撞在一起。
犹如黄闾大钟和三足巨鼎的史诗碰击,音浪产生了类似于强气流的实质波动掀飞了周围成片的狼尸。长剑在无法形容的巨震下碎裂,小辫二哥倒飞出去,砸进了前一辆车的茅草堆里。
“表字养的,派高阶剑师来埋伏我?”二哥翻出草堆,嘴里淌血但不忘招呼小弟:“你们先撤别管我!”
小弟们毫不留恋地排着整齐的队形一溜烟跑了,不知道是恪守命令还是真的抛弃了自己的老大。
“北境的狂战士,为什么要到西边来干这些损阴德的勾当?”
“还能为什么?”二哥还在笑,渗满血丝的牙齿显得格外可怖:“一个字,都是被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给逼的。”
“这特么都几十个字了。”白冷生命不息吐槽不止。
荣子鑫递上本属于对方的武器,埃利斯接过来一步步走向已经站立不稳的小辫二哥;“我震断了你的超频血管,强行狂化会让你爆体而亡,放下武器吧,也许在地牢里你能睡个安稳觉。”
“呵呵呵呵,”反派们似乎都有一种死到临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