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幽暗处,忽然闪出一道光亮,白美珍顺着邬目侩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只是看见模模糊糊的一个亮点,这个亮点在脚下飘浮着,看着好像很近,却又感觉隔着很远。
“不管那是什么,咱们还是顺着山路往下走吧。”
白美珍找不着颜康成,又不知道塔狼仠逃向了何处,只好跟着邬目侩顺着山路往下走,这山路虽然绕来绕去的,但是都在往那个亮点靠近着,只是走了很久之后,那个亮点才渐渐的变大起来。
“我知道了,这个光亮肯定是祭坛上那个巨型火烛发出来的。”邬目侩自言自语着,没等白美珍发问,又接着道:“这个山脚下有个祭坛,祭坛中间插着一根巨大的火烛,只是我从来没见到它亮过,难道今晚有什么祭祀活动不成?”
随着光亮越来越大,白美珍等人终于走到了祭坛跟前,远远的他们便看到了火烛前晃动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她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看起来跟她倒很是般配,她正在小心翼翼的摆放着祭品,突然看见了白美珍等人,顿时吃惊的直起了身子,她这么一站直,身材立马高大了一些,脸上和身上的皱纹登时显得少了许多。
“阿婆,您这是忙什么呢?”
邬目侩凑上去套着近乎,却又不敢离老太婆太近,老太婆满脸惊慌的打量着他,也不自觉的往后退缩着,她急咳了几下,不安道:“老奴正在准备祭品,各位是哪方贵客,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
“不瞒您说,我们并不是贵客,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邬目侩干笑了几声,又道:“你们这精绝城我也来过了几回,我还以为这祭坛已经荒废了呢,上次来的时候我见过你,你不是在炼妖炉那边烧柴吗?”
“咳咳,老奴在精绝城很久了,什么活都做过,”老太婆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白美珍,惊道:“这小娘子如此貌美,怎地会到这个地方来?老奴劝你们一句,从哪来赶紧回哪去,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懂了吗?”
白美珍笑了笑,试探道:“阿婆,难道你也是被塔狼仠抓进来的?”老太婆一呆,恨声道:“老奴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被那妖妇抓了进来,活生生的在这里呆了一辈子,你们如果是她的仇家,杀她的时候也替我补上几刀。”
白美珍点了点头,笑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个人,前几日刚被抓进来,他叫鄯伏陀,丹凤眼,络腮胡,你见过吗?”老太婆急眨了几下眼睛,摇头道:“这里每天抓进来太多人了,大多数都送进炼妖炉里去了,只怕你说的那位,此刻已经变成一粒丹药了。”
白美珍暗叹一声,她谢过了老太婆,急忙让邬目侩往炼妖炉的方向行进,可是祭坛的前方突然多出一条岔路口,邬目侩低头琢磨半天,竟一时不能确认该走那一条,他正要回头去问老太婆,突然看见一条小路上冒出两个人影,他们闪闪烁烁的前行着,猛然见到了邬目侩,显然吃了一惊,突然亮出了手中的兵刃,邬目侩也不示弱,噌地拽出了八爪钩镰。
“老朽路过此地而已,请问来者何人?”
邬目侩见他二人形迹,已料知不是塔狼仠的手下,那二人听邬目侩如此一问,果然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人忽地问道:“前辈可是手拿八爪钩镰的邬目侩?”
邬目侩顿时释然,可是这声音听起来是个娘子,不禁奇道:“你是哪位?过来说话。”等那二人踟躇着走到身前,邬目侩登时笑道:“原来竟是卵三娘,这位,这位应该是芸儿吧?”
白美珍一愣,她跟卵三娘有过一面之缘,此时便略略道了个万福,卵三娘还了礼,又仔仔细细打量了白美珍一番,叹道:“几日不见,娘子出落得越发精美了。”白美珍莞尔一笑,看着芸儿笑道:“这位是?”卵三娘笑道:“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唤她芸儿便是。”
芸儿急忙上前见礼,邬目侩哈哈笑道:“当年承蒙东方兄盛情款待,又与卵诞子先生把酒言欢,甚是开怀,他日老朽若有闲暇,一定再去登门拜访。”
邬目侩此言一出,卵三娘竟微微一叹,并未回应,芸儿急忙插话道:“邬先生有所不知,卵老爷子已经过世了,而且,我家少爷花郎前日突然失踪,我们几经打听,竟然听说少爷被怪兽抓到了精绝城,所以我们才冒死闯进这里,没想到却碰见了先生,芸儿斗胆有个请求,请先生帮帮我家夫人,将少爷从这鬼城里救出去,芸儿就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先生的大恩大德。”
邬目侩眉头紧锁,长叹道:“花郎被抓进这里了?咱们闲话少叙,赶紧找人吧。”
一行人忽然紧张起来,邬目侩记得这附近有个牢房,里面满满登登的关押了许多人,他当即带领众人疾奔牢房而去,一路上倒是非常安静,没有碰到一个精绝城的卫兵,到了牢房以后,邬目侩更加奇怪,这里平时也会有个把守卫,可是此时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估计都去参加祭祀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大家赶紧分头找。”邬目侩话音方落,卵三娘摆了摆手,叹道:“不用找了,你们看,这里都是空的。”
牢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密密麻麻的分布了许多单间,可是众人绕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所有的牢房空无一人,只剩下黑咕隆咚的墙壁和锁链,牢房的大门口插着两个烛台,烛台上空荡荡的,一点蜡渍都没有。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