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逾万斤、炮弹难破的巨大石门,经裂土一番摸索后,竟然轻轻一敲便分崩离析,碎成一堆乱石。小马也不由得对他心中叹服。
古有庖丁解牛,技法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然而,牛的筋骨脉络大同小异,石头裂纹走势则是千差万别,绝不相同,远非一句“唯熟而已”就能办到的。
血魑堂神秘莫测,奇人异士如过江之鲫,高手强者多如牛毛,这样的组织实在令人闻之色变,恐惧莫名。
石门一破,鬼脸堂主扫了一眼小马等人,说道:“过了此道石门,便进入祭坛的通道了,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你们几个先走,前后拉开十丈距离,一旦有何不测,我们也好及时策应你们。”
鬼脸堂主的用意小马自然明白,自己六人拉开十丈距离在前面趟道,即便触动什么机关阵法、遇到什么毒虫猛兽,血魑堂众人也可置身事外、保存实力。万一无法跨越障碍抵达祭坛,有裂土在,他们也能绕开深坑从岩壁开路至裂缝撤出。
一来慕容羽馨等人身中剧毒,受制于人;二来祝融氏族实在有太多神秘谜团,不深入祭坛便永远无法得知真相。而此行的凶险已经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对无为老人、慕容云轩施礼道:“二位前辈,此番进祭坛虽属迫于无奈,但事到如今,我们却是非一探究竟不可。前路吉凶未卜,晚辈若有什么不测,还望两位前辈能护羽馨、温兄弟周全。”
当下商定主意,由小马打头,慕容羽馨、善缘、温暖居中,无为老人、慕容云轩殿后,取了火把,便开始继续行进。
跨过石门,一条宽敞的通道往两旁曲折延伸,通道的一端是无尽的黑暗,另一段亦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通往何处。石门开在侧壁,刚刚经过的偌大一个岩洞就像是整个地穴的侧室。
通道岩壁凹凸不平,浑然天成,触摸之下略带潮湿冰凉。小马辨了下方向,顺着通道的一端往前走去。
如此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感觉周围更加空阔,再前面便没了去路,眼前出现一条石阶,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到似是一个直径十余丈的石洞,除了正中间有一个三尺见方的鼎炉外,别无他物。
走下十几级石阶,小马终于看清石洞中的鼎炉原来却是一个灯台。
圆形灯台三足鼎立,为石质雕刻,四个方位分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周围衬以火焰流云,线条粗犷奔放,简朴大气。灯台上方四根圆拱形石臂上十二个神态各异的人像环立,中间放置着一块绚丽溢彩的非铁非玉的灵石,形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周围石壁雕凿着十二尊石象,俱身高丈余,形容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小马熟知历史,对各地风土文化皆有了解,然而看眼前这些石象,刀刻斧凿,线条奔放粗砺,色彩飘逸厚重,商周文化与宗教文化兼容共存,王者之风与仙道的飘逸巧妙结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庄严威慑。
慕容羽馨、无为老人等人此时也相继走了下来。
“莫非我们走错方向了?老朽当年随洪武皇帝进来之时,并未见过此间石室。”无为老人奇道。
“当年有桃源村的人引路,或许走了捷径也不一定,却不知这里是个什么所在,何以有这十二尊神像。”小马说道。
这十二尊神像他曾在慕容山庄的密室里见过,描画在石壁之上,在赤狐宝匣周围腾云驾雾、手持的六丁六甲神。
火把的光亮太弱,只能看个大概,小马看那烛台之中尚有灯油,便把那灯台点着,熊熊火光,石洞中景象顿时明晰起来。
十二尊石象俯凝视,怒目威颜,睥睨众生。火光映照下,镶嵌彩玉的双目神光流动,似乎随着众人的移动而转动,令人倍增压力。
熊熊火光之下,十二石人环护的火焰石出奇异的霞光,整个石洞显得神秘而诡异。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寒风,灯台无来由的突然熄灭了,小马手中的火把火苗激烈的晃动,他突然感觉到面前的石象动了一下。他能肯定不是错觉,确确实实是动了。
小马举起火把,想要看个仔细,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巨剑当头劈下,风雷隐隐。小马急退一步,麒麟刀间不容之际上撩格挡,金铁交鸣声中,小马连退三步,右臂酸麻,胸中气血翻涌。不由得心中骇然,未来得及细想,身后劲风又至,急切间往旁斜掠三尺。身后力道劈空,阔斧在石地上劈开一道宽存余的裂缝。
小马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些年自己出生入死,与敌交手无数,却从来未尝遇到过如此强大恐怖的对手。
“何方小子,竟敢闯入神圣禁地,本甲子神将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那手执巨剑的甲子尊神声若霹雳,须皆张,怒视着小马。
“何方妖孽装神弄鬼?你和尚爷爷在此,还不快快受死?”善缘暴喝声中,玄铁棍舞起一片棍影,砸向一尊手执铜锤的天神。
再看周围,慕容羽馨、无为老人、慕容云轩也陷入苦战之中。石洞空阔,十二尊神各持兵器,俱显神威,声如惊雷炸响,动如龙象破空,诸般兵器各逞神威。一时间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小马两度交手,自知不能硬拼,只能仗着轻功卓越在巨剑阔斧间闪避,伺机出击。而那甲子、甲戌二神却无惧刀剑,麒麟刀砍在身上也只不过激起几点火花。
再如此斗下去,莫说取胜无望,便是累也要累死。小马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