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终于有时间喝点水的众将士,顺便草草的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在各自的岗位上小小的休息了起来。
没有矫情,陈登就地与众将士一同吃了顿简单的饭,同时不忘让人将刚刚统计出来的死伤数目送去郡守府好使陶牧州知道。
与士卒们一起席地而坐,看着疲惫的他们,陈登心底里的某一处地方被莫名的触动一瞬。
战场永远都是人命收割场,战争也一样是人命收割机。
不休的收割,不休的战斗,不休的算计,不休的攻防着......
不过在陈登就要神游太虚的时候,前去送死伤数据的人回来说陶牧州有事找。
陈登犹豫了一下,随即将一将领唤来嘱咐道:“我不在的这期间,如果曹军发起攻城,顶住!不管怎样,一定要顶住!”
将领重重的点了点头,目送着陈登走远的背影。
郡守府上。
在陈登的后面,曹豹紧随其后一起进了大堂。
刚进到堂中,就看见陶谦坐在其位之上,手上拿着刚刚陈登派人送过来的死伤数目,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陈登已经到来,陶谦伸出手来示意请坐。
没有谩骂、没有抱怨、更加没有丝毫的多言,陶谦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在陈登的记忆中,这个样子的陶牧州还是第一次看到。
等了许久也不见陶谦说话,陈登只好小声的叫道:“牧州大人...牧州大人.......”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陶谦才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说道:“年纪渐渐大了,精力都大不如前喽。还记得当初我与你父可是......”
摆了摆手,陶谦终于谈到了重点,“唉~,算了。我们不讲这些旧事情,刚刚的死伤损失我已经看过,不太乐观。不过说实话,这曹军精兵对我们徐州士卒来说确实是无法相比的。”
不解,疑惑以及诧异,现在的陈登充斥在心中的就是这些。既然知道曹军不是我们徐州士卒能够相匹敌的,那又为什么要去进犯兖州任城?
缓缓踱步回到位上,陶谦苦笑的叹了口气,“我又何尝愿意呢。当初会去攻打任城主要是因为任城中的数个世家派人来说愿意做我军的内应,再加上在军中任职的徐州各世家代表都非常积极踊跃,如此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对任城发起进攻。”
顿了顿,陶谦继续说道:“结果你也知道,最后不过是无功而返,甚至还要承受曹操的记恨。”
对这些,陈登表示他也很无奈,虽然对曹军的真正战力不是太了解,但照道理来讲徐州军不仅有内应而且兵力远在任城兵力之上,是可以很简单攻下任城的。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实在是难以理解。
陈登没有再去想任城,反而问起陶谦对接下来的守城有何打算。
不出陈登的意料,仍然还是以坚守为主,对于现在的徐州军来说除了突袭、埋伏和包围,单单两军硬干完全没有多大的获胜希望。
以两军的兵力来说就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更不用说曹军士卒基本素质了。
要知道,曹军这几年几乎是年年征战,不管是对黄巾还是匪患,或是与袁绍势力之间局部小战,全军可以说大半是善战之辈,再加上李典、夏侯淳、典韦还有乐进那无一不是善与之辈。
就在陈登默然不语的时候,本来一旁默默无言的曹豹突然站出来,道:“这么个守法,到底要守到什么时候?按今日的情况看,我们完全耗不起。”
这话一出,陶谦的脸色更苦了,就连陈登的眉头都已经快皱到头顶了。
陈登曾经还觉得依托坚城,再加上自己天才一般的头脑击退曹军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现在看来......不要说击退了,能够一直守住彭城都是一个难题。
等等...等等等一下......
既然击退是完全没啥大希望了,不过以彭城为引遣人另带兵马偷袭曹军的运粮队不就好了,而且还可以让人去扬州、荆州和豫州接壤处散播谣言,吸引住曹操的精力,或许在冀州、荆州、扬州再算上徐州的情况下,巨大的压力会使曹操做出自动撤军的决定。
详细的思虑一番,越想越可行,陈登不禁恢复了笑容,然后对陶谦徐徐道来:“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既然正面不行,那何不换敌方的身后呢。”
陶谦苦笑着,听完陈登没头没尾的迷言后满头细雾蒙蒙的,完全想不明白。曹豹听完之后倒是站在原地皱着额头细细思考了起来。
没有继续打哑谜的打算,陈登和盘托出,娓娓道来。随着此计从陈登的口中一点一滴的道出二人的表情也一点一点的先是从思考状,到突然恍然大悟,再回到低头沉思。
二人也都不是庸人,能够坐到这俩位置的都不会是傻子。经过陈登的细说,二人此时思考的是可行性的多少。
此计不错倒是不错,但关键的地方仍然还是需要坚守住彭城。也就是说,彭城中的大军都不能动,一动估计曹军会察觉出来,此计也就失去了作用。
三人一同沉思了起来,时间也渐渐过了正午,陶谦缓缓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此计不急于一时,而且白天不是最好的时间,等到傍晚以后再说吧。现在守住彭城是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其他的先不管。”
话毕,陶谦刚刚迈开没几步的步伐顿了顿,继续道:“曹军应该快重新开始攻城了,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陈登、曹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