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识最终没能将彭瑾“吃掉”,因为彭瑾很“听话”地闭上眼睛,转身面朝里躺去了。
刘识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遗憾,怎么彭瑾就那么听话呢!害得他就是想采取行动都没有了借口。
当然,刘识也只能是想想罢了了。
彭瑾此时正娇不胜宠,他就是再想,也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的。
刘识算算日子,不由地在心里低低地叹息一声,妇人怀孕受苦,丈夫也是倍受煎熬啊!
十来个月啊!
忍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刘识无声地叹息,侧身追了过去,从背后将彭瑾轻轻环住,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一下子变得僵直,忙又软语安慰道:“睡吧,我,也睡了。”
末了,语气里倒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
彭瑾忍不住在心里低笑一声,想了想,到底不忍心,转过身去,主动放软了身子,窝在刘识的怀里。
虽然双手,依旧下意识地放在两人之间,护住自己,而不是环上刘识的精瘦结实的脊背。
但这已经是极大的主动了。
刘识被彭瑾的投怀送抱惊喜地呆了呆,旋即反应过来,更加用力抱紧彭瑾,然后身体的某个地方,不自觉地更加激动坚硬了。
怕再惊到彭瑾,刘识只得强忍着,将身体略略朝后弓,不敢贴彭瑾太近,免得被她发觉了。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诵前圣名言,也不知道背了多少篇,刘识才渐渐地在彭瑾轻柔绵长的呼吸里,也进入了梦乡。
十月初六,五更的梆子声刚过,刘识就如往常一样按时醒来,在尚在熟睡中的彭瑾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准备起身。
但是他才刚一动,彭瑾就醒了过来。
“要出发了吗?”彭瑾坐直了身子,睡眼惺忪地问道。
“早起再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疏漏。”刘识笑道,“你再睡一会吧,走时我叫你。”
彭瑾摇摇头:“不了。反正也睡不着了,还不如起来看看有什么要添补准备的。”
刘识见彭瑾态度坚决,想了想,便同意了,笑道:“也行。只要你不觉得疲累就好。”
夫妻二人便起了身,各自穿戴完毕。
这才朗声吩咐了值夜的丫鬟进来,打水准备洗漱。
待梳洗完毕,刘识自去清点准备的考试用的笔墨纸砚烛台等物什,彭瑾则吩咐厨房如准备早饭和干粮。
刘妈妈煮了小米粥,炒了荤素两个菜,又炖了鸡汤;蒸了一笼屉包子,一笼屉花卷,一笼屉菊花糕,摊了煎饼;另外又煮了二三十鸡蛋、咸鸭蛋。
待冷凉了,找布包装好了三日的份量,给刘识做考试期间的干粮。
吃完早饭,一切都收拾妥当,彭瑾亲自送刘识出了门。
然后,就被门口一脸堆笑的刘铸吓了一大跳。
“刘大管事这是?”刘识扫了一眼刘铸,还有他身后的马车,自己身边很久未见的元宝,似笑非笑地问道。
“见过三爷,三奶奶!”刘铸上前拱手道,一张脸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
彭瑾微微颔首,立在刘识身后,脚步动也未动。
有刘识在,她自然是乖乖地立在他身后,做一个安娴的內宅妇人。
“是伯爷特意嘱咐了,让咱们去送三爷到贡院赴考的!”刘铸紧接着解释道,说完,还忙给一旁的元宝使了个眼色。
元宝尴尬地看了刘铸一眼,又怯怯地看向刘识,见刘铸一味逼迫催促,刘识又只是一脸微笑的,便一咬牙,上前请安道:“小的见过三爷,三奶奶。”
剩下的硬攀交情的话,却是不肯再说了。
刘识被关进大理寺监牢时,元宝在家人苦口婆心的劝说,言辞俱厉的威胁之下,自觉地屈服了,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的前程,自觉脱离三房,另谋高就去了。
现在三房经历过风雨,又有了逐渐显扬之势,那些人想讨好刘识又不得其法,便把他给提了出来,让他当马前卒去探路。
他们不觉得没脸,他还觉得脸红呢!
元宝装作看不见刘铸的催促,立在原地未动。
当初选元宝当随身小厮,刘识也是看中了他的纯良忠厚。只是,再善良的人,在前程攸关的事情面前,也会做出看似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这是人之常情,刘识并不怪元宝,只是有些感怀罢了。
反而,元宝的愧疚、磊落,让刘识在见识了家人的前倨后恭、唯利是图之后,多多少少获得了点安慰。
至少,他选中的人,不是没心没肺之辈。
“这就不劳刘大管事了。”刘识笑道,指了指一旁正虎视眈眈地驾着马车的王三,婉言拒绝道:“马车我们已经备好了。至于元宝,贡院是不允许带小厮进入的?”
刘铸顿时笑脸一僵。
王三却是骄傲地扬起了头,坐过他驾驶的马车,别人驾的马车三爷还能坐得惯吗?哼哼!
至于元宝,本就黯然的眸子,闻言愈发地暗淡了,还把头深深地垂下。
元宝知道,刘识说的既是实情,同时也是借机也是了结了曾经的主仆关系。
刘铸想要再多说两句劝服刘识,但是见刘识一脸的坚决,只得退而求其次,一脸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三爷好歹接受老太太她们的心意吧。老太太她们知道三爷今日要去贡院参加恩科加试,特意连夜准备了毡毯、干粮等东西,其中太太还特意为三爷准备了松烟墨、端砚、狼豪!都在这车上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