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都快能铁嘴直断了!”彭瑾趁着刘识因为梆子声而愣神的空当,抽回了自己的双手,抿唇笑道,“一会儿大家就该来跟你拜年讨赏钱了,你还不快点洗好了出来,小心他们取笑你!”
彭瑾说着,转身去了干帕子递给刘识。
外头,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燃放烟花爆竹,噼里啪啦地打破了子夜的宁静,黑沉的天幕上,绽放开一朵朵的烟花。
“你帮我!”刘识从浴桶站起来,傲娇地拒绝接帕子。
彭瑾不提防,一下子将刘识看了个精光,尽管她很快便红着脸转过头去,但那精瘦结实的身体,健康的小麦肤色,还是直冲冲地闯进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自己擦!”彭瑾头也不回地将帕子朝刘识扔去,然后颇有些羞窘难耐地转过了屏风去。
反正刘识功夫好,即便是她扔的不准,刘识也接得住!
倒不是彭瑾矫情,她虽然“帮过”刘识几次,但那都是在灯光昏暗的内室,又垂着帷帐,并看不太清;而且每一次刘识都好好地穿着中衣,只是特意将某个兴奋过头的家伙儿放出来。
所以,这是彭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视刘识的果体,难免一时视觉冲击太大,承受有限。
听着身后刘识从浴桶里出来带起的水声,躲在屏风外的彭瑾用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脸颊,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干燥清爽的袖口,又看看扣得好好的袄子,不由地笑了:
刘识总是拿“鸳鸯戏水”的话来吓唬,或者说是调戏她,但其实一直都仔细地不让水花溅到她的身上,让她着了凉!
这样的体贴细致,别说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了,就是在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也不多见。
彭瑾这样想着,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吃新年的第一碗甜糖水,可是她的心里却已经甜滋滋的了。
刘识动作很利落,不一会儿便已经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倒是把沉浸在甜蜜种的彭瑾小惊了一下。
“新做的棉袍还在外面,出去再换上吧。”彭瑾看着眼前哪怕是穿着日常半旧的衣服,依旧风姿卓绝的刘识,抿唇笑道。
刘识见彭瑾也还未换上新衣,便揽了她的腰,笑道:“一起去换吧!”
故意带着暧昧的语气。
彭瑾娇嗔地飞了刘识一眼,媚态天成。
刘识只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又兴奋地抬起了头,本来调戏人的那个,却反而被调戏了。
真不知道是他太急色,还是彭瑾魅力无法抵挡!
刘识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冲动。
夫妻二人出了净房,相互服侍着换上了新衣。
彭瑾上身穿石榴红撒花镶白狐绒边的袄子,下身着棕色八幅湘裙,梳着高髻,斜插步摇,既明艳又端庄。
刘识里穿棉袍,外着交颈烟青色罩衣,系着一条棕红二色绣纹的腰带,下垂彭瑾特地为他到宝华楼定制的双面镂空玉佩,端的是风神俊朗。
一眼看去,好一对璧人,羡煞旁人!
彭瑾原本想和刘识穿情侣服,奈何刘识不喜欢明艳的颜色,觉得会显得他轻佻,不够稳重,她只得在配色上下功夫,让两人看起来更和谐。
等两人都收拾停当,云雾欢喜的声音恰恰在外头响起:“三爷,奶奶,喝甜糖水,吃饺子咯!”
新年喝甜糖水,一年甜到底;新年吃饺子,更岁迎新,进宝招财!
刘识和彭瑾相视一笑,携手出了暖阁。
换上新衣,簪上桃红绢花的云雾和小梅,已经将甜糖水和饺子摆上了桌,见两人过来,都满脸笑容地请安,嘴里说着吉祥话:“祝三爷、奶奶新春吉祥,夫妻美满,前程远大,子孙满堂……”
说了好半天,都不带重样的!
乐得刘识和彭瑾合不拢嘴,赏钱发起来当然更加大方了。
“前院的甜糖水和饺子送过去了吗?”彭瑾一面坐下,一面问道。
云雾抿唇一笑,道:“他们啊,就不劳奶奶费心了。现在一个个的都快要喝趴下了,还抱着酒壶不肯撒手呢!一群大男人又哭又笑,又闹又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彭瑾有些担心,忙吩咐道:“可派人去照看着了?这天寒地冻的,别再着了寒风。还有,酒虽然好,可喝多了也容易伤身。”
云雾还没有回答,倒是刘识先笑了,道:“你不必担心他们。他们打从前就是这么过的,不碍事。”
彭瑾想,既然刘识都这么说了,那应该也就没事了,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又仔细地吩咐了云雾和小梅来回地照看着点,别大意了。
云雾和小梅领命而下。
等喝了甜糖水,吃了饺子,其他留下来过年的人,也都相携一起来给刘识和彭瑾拜年了。
刘识和彭瑾心情大好,给每个人的赏钱都很丰厚,过年的气氛顿时更加热烈起来。
“三爷,奶奶,早前备下的烟花爆竹,现在要燃放吗?”赵良眼光灼灼,满是期待。
说实话,彭瑾不是很理解,一个这么大的人了,心思细腻又稳重,却偏偏热衷于燃放烟花爆竹。
自打搬家之后,每一次燃放烟花爆竹的活儿,赵良都要抢了去干,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当然!”刘识笑道,“现在就都搬到院子里去,一会儿等人都聚齐了,再一起燃放!”
“得嘞!”赵良欢喜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飞快地溜出去搬烟花爆竹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都告了退,一起去帮忙。
听着外头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