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暖暖又补了一句:“我不怪你了,弟弟。”
这一句,彭瑾可没有教,暖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真的不怪睿哥儿了。
一旁的彭瑾听了,心中快慰,笑容不由地加深了。
睿哥儿一听暖暖这话,瞪大眼睛看着她,张着嘴继续“啊啊”地干哭了两声,然后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吧,自己羞怯地停住哭声,难为情地挠挠头。
“对不起,姐姐。”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睿哥儿软软的声音响起,满满愧疚,全然的真诚。
听到睿哥儿这句道歉,周淑仪满满的感怀,孕期的暴躁之后,善感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没关系!”暖暖笑呵呵地回道,说着,伸手去拉睿哥儿,“走,咱们去练功去!”
这还是没有忘记师傅的职责啊!
彭瑾哈哈大笑。
这一次睿哥儿倒是没有别扭撒娇着不去,而是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响亮地答道:“好!”
在离开之前,睿哥儿特地到周淑仪面前,像模像样地拱手行礼道:“娘亲,对不起。”
周淑仪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不过笑容却愈发地灿烂了。
悄悄地背过头擦掉眼泪,周淑仪笑得温柔慈爱:“好孩子,娘亲也原谅你了。”
睿哥儿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的羞怯不安渐渐地褪去,又露出来往日明亮温和的笑脸来。
彭瑾松了一口气,嘱咐暖暖道:“你是师傅,教授弟弟时一定要有耐心,不能动不动就棍棒上去,知道吗?爹爹怎么告诉你的,侠者……”
“得有一颗仁心!”彭瑾还没有说完,暖暖就脆生生地接道,“不然的话,就会以武犯禁!”
暖暖还小,不能深切地理解刘识这些话的含义,却不妨碍她努力的记住它们,并按照刘识教导的付诸实践。
彭瑾点头笑赞道:“暖暖真棒!你一定会做一个好师傅的!”
暖暖用力地点点头,自信地扬起了小下巴。
看着一旁一脸敬佩羡慕地望着暖暖的睿哥儿,彭瑾笑着引导道:“睿哥儿知错就改,也很棒!你也一定能够做一个好徒弟的!”
“嗯嗯嗯!”睿哥儿慌忙点头,一脸坚定和欢喜。
“好了,你们锻炼玩吧。”彭瑾笑着挥挥手。
暖暖和睿哥儿两个也高兴地挥挥手,于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便手拉着手,欢欢喜喜地朝门外走去。
“弟弟,我不该拿教棍逼你起床,以后不会了……”
暖暖小小的声音传来。
留在屋里的周淑仪和彭瑾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孩子的世界,果然还是孩子最理解。
刘识等人晚一些吃早饭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不由莞尔。
“看来,睿哥儿这次‘拜师’还真是拜对了!”彭瑜哈哈大笑。
彭瑾见洗好手的暖暖和睿哥儿正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便以指点唇止住了大家的说笑。
除夕,眨眼而至。
贴过春联,吃过晚饭,大家便凑在一处守岁。
彭瑾怜惜云雾病情刚好,不忍心让她多加操劳,便打算让安老大陪她先回去休息。
“夫人,奴婢没事的。”云雾笑道,“奴婢又不是您和舅夫人,身怀六甲,最要小心养护。”
说着话,云雾眼光极快地扫过彭瑾突起的肚子,满脸的艳羡。
前段时间云雾肠胃不好,总是恶心想吐,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云雾是有了身孕,还都忙着恭喜她来着。后来才发现是肠胃出了问题,为此,云雾最近总是郁郁寡欢。
彭瑾便温声劝慰道:“你和安大哥身体都健健康康的,要孩子不过是迟早的事。不说别人,就单说我和大嫂,一个成亲三年才怀上身孕,一个就更晚了,花费了五六年的工夫呢!你和安大哥不过才成亲一年有余,又一个忙外一个忙内的,平时都没有认真准备过要孩子的事,这暂时没有怀上,也是正常。”
云雾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语带怅然道:“夫人说的奴婢都明白,只是,乍喜之下又突然失落,这落差太大,奴婢一时没能适应过来了罢了。夫人不必为奴婢忧怀。”
彭瑾见云雾老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回头便悄悄地找来了安老大,正色道:“安大哥,忙归忙,但是自家的媳妇儿总还是要照顾好的。你什么时候抽空带云雾出去转一圈吧。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好了,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安老大也知道云雾最近心情不好,这都是误以为怀孕闹得,他正愁没有法子开解她呢,听彭瑾这么说,便立刻点头道:“对对对!不如,趁着年节衙门里事儿少,我带她去山头上看看吧。这时节,山间云雾缭绕的,站在山头看,就跟行走在云朵上似的!”
这情景安老大常年在外头奔波,见得多了,并不觉得新鲜有趣,但云雾整日里在山脚下的县城里却是看不到,因此她偶尔见了之后很是惊喜,安老大一直都记得云雾当时惊奇高兴的样子呢!
“而且,云雾还正合她的名字!”安老大害羞道,微垂着头,眼神飘来飘去的。
见安老大那副柔情细心、羞涩自得的模样,彭瑾没好意思提醒他,云雾之所以起名为“云雾”,是来自于云雾茶名,而不是天然的云气。
“这件事,安大哥拿主意就好了。”彭瑾掩唇笑道,“还有谁能比你更知道云雾的喜好呢!”
面对她,云雾多的是忠心侍奉,却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意愿;面对小梅等人,云雾又要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