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识听到那一声声脆生生的呼喊,整个人顿时僵住,而后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松开了彭瑾。
彭瑾一面系好衣衫,一面忍不住回头笑道:“你看看,有这么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我能睡得着才叫是怪事呢!”
每个人,不论之前的生活多么逍遥自在,一旦为人父母,孩子就成了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很多时候都是孩子决定了你的生活习惯。
早些时候,彭瑾还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暖暖和刘湛刘澈姐弟三人闹哄哄地喊“娘亲”,顿时心中一惊,霎时间便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然后,她就真切地听到三个孩子隔着房间大喊道:“娘亲,爹爹,你们起来了吗?”
彭瑾打了个呵欠,伸了回懒腰,勉强驱散残存的倦意,远远地应答了一声,便立即起身。然后还没等她穿好衣服,刘识就晨练回来了。
“爹爹!娘亲!”三个孩子欢快地喊着,前后脚地跑了进来,然后在距离刘识和彭瑾三步的地方止住了脚步,仰着三张笑眯眯的小脸儿,乖巧规矩地向他们问安,脸上是全然掩饰不住的欢喜,这都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刘识,在离开二十几天之后,终于回来了!
父亲在孩子的心目中就像是一座挺拔耸立的丰碑,莫名就让孩子们觉得很安心,很敬畏,这和母亲似水的温柔慈善是不一样的。
“都快出去梳洗梳洗吧!这么乱糟糟的可不像样子。”彭瑾笑着挥挥手,吩咐道。
暖暖便笑嘻嘻地应了下来,向彭瑾和刘识辞了别,带着一双幼弟到外间梳洗去了。
彭瑾趁着这个空当,穿戴收拾妥当,和刘识一前一后去了外间。
三个孩子已经梳洗完毕,暖暖甚至还在双丫髻上各自攒了两朵白玉茉莉花儿,玲珑可爱。
三个孩子齐齐地立在门口,笑得如三朵在晨风朝露间初绽的小花儿,迎接着他们两个。
“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暖暖一手牵住彭瑾,一手牵住刘识,抬头笑嘻嘻地说道。
“一起!一起!”刘湛和刘澈在一旁拍手欢笑帮腔。
刘识看到愈发乖巧懂事的暖暖,还有似乎突然间变得活泼起来的刘湛和刘澈,心中暗暗惊异。
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只是昨日他忙着和彭瑾“畅叙”小别重逢的相思之情,倒是忘了问这段时间家中的事宜。
等吃过早饭,刘识又要去官廨忙碌,了解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府衙里的情况,并处理积攒下来的要务、难事,这件事便又一直拖到了下晌。
午休之后,正午的炎热渐渐地散去,左右闲来无事,刘识和彭瑾便带着三个孩子,到后园子里玩耍。
刘识看着玩作一团的孩子们,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没有停歇过,侧头问彭瑾:“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孩子们似乎都变化很大,暖暖愈发地稳重乖巧了,湛儿和澈儿似乎也较之前开朗了一些,怎么这个把月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在相应的事件中完成了的,如果一切如常的,孩子们不会在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变化这么大,调皮的变得稳重,安静的变得活泼。
彭瑾便将安鸿升被针扎到手指的事情,简要地告诉刘识知道。
末了,彭瑾担心刘识对两个幼子严加苛责,连忙劝慰道:“湛儿和澈儿到底还小,看到姐姐对别的孩子关怀备至,一时间似忽略了他们,难免会心生忌妒。
不过好在他们都及时反省了自己的过错,并且尽力去弥补。
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可不许再教训他们。”
刘识点点头,道:“我明白。若是两个孩子不知道回改,我定要狠狠地揍他们一番!”
儿子和女儿是不一样的。
暖暖可以尽情地娇纵,享受为女儿时父母兄弟的宠爱,因为将来嫁人之后,到了婆家,再想要过得这样恣意就难了。
但是刘湛和刘澈作为男丁,将来是要支应门庭、传承香火的,必须要严加教育。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刘湛和刘澈比暖暖要懂事乖巧许多,刘识却对他们更加严厉。
话虽然说得严厉,但是刘识嘴角的笑意却越发地明显了,显然是很满意两个儿子敢作敢当、知错就改的为人。
“暖暖真是越来越乖巧懂事了,隐隐有了世家女子该有的端庄和气度。”刘识看着园子里,正在尽力地踮起脚尖,去为刘站摘取一朵他喜欢的小花儿的暖暖,满怀欣慰地说道,“好似一下子就长大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似的,总是喜欢腻在你身边,虽然看起来独立坚强,但其实心里还是一个奶娃娃。”
彭瑾想了想,还是选择告诉了刘识,这毕竟是孩子成长的关键点,刘识作为父亲,有权利知道和参与其中。
反正她如今病也已经完全康复了,刘识也回到了家,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因为担心他知道消息之后在外面担惊受怕,而善意地选择隐瞒。
“我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大概就是在那时,暖暖觉得她作为长姐必须要坚强起来,替我照顾好湛儿和澈儿吧。”彭瑾笑道。
“你生病了?!”刘识惊呼,一把抓住彭瑾的手,将目光从孩子们身上收回来,紧盯着彭瑾问道,“怎么回事?现在都痊愈了吗?”
“不过是寻常的起烧罢了。”彭瑾不在意地笑笑,“泉州天气炎热,对于打小在北方长大的我们来说,本来就不适应。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