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眉梢一挑,泼辣中又别有风情地睨了刘让一眼,不阴不阳地说:“等承爵后在动手,那岂不是要和你娘对上?你不是不舍让你娘伤心吗?到时候,你岂不是还要为难?”
刘让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随着李氏斜挑的眉梢颤了颤,不由地感叹,都说生育过的少妇丰腴成熟,就如一只饱满多汁的蜜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诱人的风情,果然不假。
即使李氏是在讽刺他,他都觉得透着一股子难以抵挡的风情,诱、惑得不行!
“你看你,又提这茬,是我说错了。”刘让抓了李氏的手握住,一脸诚恳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投靠母亲,显然更是长久之计。”
“我又何尝不知道。”李氏叹息一声,眼里精光一闪,道,“要是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身在曹营心在汉’嘛!”
左右逢源,才对她最有利!
也是她一向的拿手好戏!
刘让眼睛一亮,哈哈附和道:“对对对!还有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阳奉阴违’……”
夫妻俩笑闹了一番,直到衣衫都凌乱了才勉强停住手。
李氏一面拢着衣衫,一面对着揖翠院的方向,感叹道:“现在也就三房能躲得远远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刘让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那是因为他们没用!”
说话间,手又攀上了李氏露在外面的一截藕臂,欺霜赛雪。
李家不缺钱,李氏又一向爱护她自己,很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钱,一向用心保养。
李氏忙一把甩开了刘让,嗔怪道:“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方便。”
刘让失望地抬起头。
就见李氏狡黠地一笑,伸出了手去。
直到销魂地放空自己,刘让还意犹未尽地长长地叹息一声,似乎回味无穷。
“欲壑难填!”李氏娇媚地推了刘让一把,看见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又有些可惜地叹道,“可惜我的一只好镯子!刚上手没多久,白白地便宜了珍珠!”
刘让抓了李氏的手,时轻时重地摩挲着她皓白的手腕,笑得一脸满足,财大气粗地说:“等明儿个,我再给你买一只更好的回来!”
李氏不缺一只镯子的银钱,却很满意刘让对她的慷慨宠溺。
夫妻二人少不得又闹腾了一番。
而他们口中的那只上好的翡翠镯子,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荣寿堂起居间的榻上小几上。
闵氏盯着翡翠镯子认真地打量了半晌,道:“李家果然是财大气粗!都说是‘黄金有价玉无价’,水头这么足的翡翠镯子,要价百八十两的都属正常,就是再高些也说得过去。珍珠,你这趟差倒是跑得值!”
最后一句,满是打趣。
珍珠能拿出这翡翠镯子来,还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说明她很明白谁才是她真的主子——能给她荣华富贵,也能将她一棍子打死的人。
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比她姐姐金珠可强多了!
珍珠见闵氏嘴角带着笑意,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也是老太太善心,特地打发了奴婢跑了这趟差!不然,这等好事哪里会自己落到到奴婢!也多亏了二爷当时没在家,不然当场两人就拿了主意,这只镯子也就轮不到奴婢的头上了!”
答应李氏的事,珍珠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给办了。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老太太平日里舍不得赏赐你们好东西吗?”一旁的闵柔努力地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只通体散发着诱人的莹翠光泽的镯子,半酸半笑地凑趣,“二嫂的一只镯子,就收买你替她说好话了?”
闵氏眼见着珍珠慌张地要解释,横了闵柔一眼,笑道:“别人都还没说话,你倒是说起我小气了!珍珠,别理她浑说,快把镯子戴上!年纪轻轻的,就该穿金戴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财帛动人心,实属正常。
在财帛的诱惑面前,还能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闵柔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出身,眼界连高门大户里稍微体面点的大丫鬟都不如。
也就正经小姐的身份,还有那一张我见犹怜的脸蛋儿值得用上一用了。
珍珠见闵氏都发话了,也不好跟闵柔计较,笑着上前接过了闵氏递过来的镯子,对闵柔笑道:“表小姐莫要说笑。奴婢在老太太这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要不然,还不得被这翡翠镯子晃了眼,私藏起来,自己偷着乐!哪里还舍得拿出来!”
“瞧瞧瞧瞧,个顶个的一张巧嘴!”闵氏呵呵笑了,见珍珠把翡翠镯子戴上手腕后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就更加高兴了。
爱财就好!
人有弱点,才好拿捏!
而以钱财钳制人,是其中最简单一种的!
“行了,都退下吧,我正好也清静清静。”闵氏挥退众人,筹谋着怎么崔氏分庭抗礼,进而独掌大权。
珍珠等丫鬟婆子闻言,都恭顺地躬身退了出去。
闵柔朝外看了两眼,却留了下来。
珍珠飞快地睃了闵柔一眼,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
刚出门,就有小丫鬟满脸艳羡地拉住珍珠,钦佩道:“姐姐真厉害!一趟差就得了一只这么好的翡翠镯子!要是我,肯定得欢喜坏了!估计都舍不得告诉老太太!”
她们这等小丫鬟是没有资格近前伺候闵氏的,只能留守在外间。
但即便是如此,也足够她们从只言片语里总结出一个令人羡慕又嫉妒的消息——珍珠从李氏那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