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羞恼,一骨碌爬起来,质问:“你不干讹人勾当?你讹人的勾当,比谁干的都高。你那个坐过牢的二叔,不是帮你讹了一个有钱男人吗?你不是天天扒着人不放吗?”
闻青并没有生气,极力拦住闻亮。
“王婶,你就事说事。”姚世玲听不下去别人这么说闻青,气的发抖:“闻青怎么讹人了?她是收了那边彩礼了,还是嫁了那边人?你从哪儿听说闻青要嫁有钱人的,王婶,说话要讲证据,我们家是穷,但也没有趴着人不放,我都不知道闻青要嫁给有钱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青看着姚世玲,她的妈妈永远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上辈子她总认为妈妈不爱自己,现在看到她这么维护自己,才体会她对自己的爱。
姚世玲说的王婶哑口无言,确确实实,闻家从来没有哪个人公开承认闻青和纪彦均婚事的事儿,这消息是谁传的?
大家都看向王婶。
王婶语结,转而指着姚世玲说:“这火就是闻朋放的,除了他没旁人!”
一旁的邻居谁也吭声,都知道王婶泼起来,一个抵三,在水湾村里也是横的很。现在她家麦秸被烧了,茅屋里的麦子也被烧了,谁说话她讹谁。
这个年代看天吃饭,公粮又这么重,每年地里产下的粮食勒紧了裤腰带才够吃到下一茬收成的,谁赔得起王婶的麦子和麦秸。
闻青冷着脸反问:“王婶,证据呢?”闻青看向一旁的人,问:“谁看到闻朋放火了,站出来,有理有据,该怎么来怎么来,没理没据,别想欺负人!”
大家许久没见过这么霸道的闻青了,不由得有点怵,要知道以前闻青可是谁都不怕,她二叔可是因为差点打死人才坐牢的,闻青一直跟着他,性子也烈的很。
如果说王婶是个横的,闻青就是个不怕死的。
横的跟不怕死的,谁比谁厉害?
一众的邻居没有一个开口,帮王婶?闻青一家又没错,肯定不能帮王婶,这是昧着良心的事儿。帮闻青?王婶可是个无赖,他们缠不过。
王婶扫了一圈人,看到自己家男人没有骂自己,心里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又别人家都有男劳力,闻家只有闻亮,闻亮还小,就闻青大一点,到底是姑娘家,顶什么事儿,反正闻青二叔都死了,她不能让自己家的粮食白烧了,指着闻朋大声说:“不用证据,就是他!”
闻朋委屈死了,他嘴唇抿着,看向一旁的大刀,然后小声说:“大刀,大刀,你给我做证,我没放火,咱们俩一直在一块,咱俩捡完知了壳回来就失火了,是不是?大刀,是不是?”
“是……”大刀才刚一开口。
大刀妈伸手把大刀的嘴捂住:“别乱说话,以后还想不想吃饭了?”不然王婶让两家一起赔,她家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
大刀挣脱不了,闻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顿时暗淡,眼中是满满的失望。
闻青没错过闻朋的眼神,她心疼伸手摸着他的小脑袋,说:“没事儿,有大姐在。”
闻朋红着眼睛低头咕哝:“大姐,我没放火,不是我放的火。”
闻亮双拳紧握,恨不得马上就打人。
姚世玲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