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点了点头,和姚世玲、闻朋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闻青:“还去店里吗?”
“不去了,我和妈就回家了。”
肖姨提过一百条拉锁::“那行,我就回去了。天都黑了,你们注意安全。”
闻青点头:“嗯,好,肖姨,如果他们在,你就和他们说一声,明天早上,我就发工钱,说到做到的,你和宝红的也一起发。”
肖姨笑:“嗯,我们相信你的,不用强调的。”
闻青笑,而后和姚世玲、闻朋步行到大土路。
姚世玲问:“闻青,你有钱发工钱吗?”
闻青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巴掌大的小布包,“啵”的一声,揭开暗扣,露出厚厚的一沓一百的五十的钞.票。
“好多!”闻朋还未说完,姚世玲一把捂住他的嘴,严厉地说道:“乱叫什么。”
闻朋立刻不吱声,姚世玲四处张望了一下,声音小的差点只剩喘息声了,问:“哪来这么多钱?”
“衣裳和鞋子卖了啊。”
“这么快?”
“嗯。”
姚世玲一把捂住闻青的手:“快装起来,别让人看到了。”
闻青笑着,听话地把钱装到裤兜里。
“装那儿不行!揣胸口!”姚世玲很怕闻青一个粗心大意把钱给弄丢了。
“胸口没兜。”闻青说。
姚世玲说:“那也得揣怀里,丢了咋办?”
“你揣吧。”闻青把钱递过来。
姚世玲长年身上都没有几块钱,多一个兜还多一块布呢,所以她的胸口并没有兜,但是她不放心闻青拿着钱,于是接过钱:“我把你装着。”然后在手里紧紧攥着,揣在胸口,唯恐别人发现她有钱,唯恐弄掉了。
以前她和闻青、闻朋走大土路都是轻轻松松慢慢悠悠,这次走的分外匆忙。
“妈,你咋走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闻朋拉着闻青的衣角,小步跑着。
“你不想吃酱肘子了?”姚世玲问,姚世玲得知星期五会回来,得意一大早在送鞋子给肖姨时,特意买了肘子,足足花了一块钱。
“想。”闻朋听到吃就跑了起来。
闻青笑了笑,暗想早知道就不告诉妈妈她身上有这么多钱了,瞧把她紧张的。
一直到院里,姚世玲直奔东屋,坐到床上之后,掏出汗津津的钱,才算放松下来。
“妈,不就几千块钱嘛,你别这么紧张。”闻青笑着给姚世玲缓解情绪。
姚世玲故意白了她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钱能逼死人你知不知道就隔壁那个周大姐,她妈妈上县城,结果丢了五块钱,心疼难过的回家就喝农药,不是发现的早就没命了。”
“嗯,我知道了。”闻青乖巧地上前,也坐在床上,坐在姚世玲对面。姚世玲把钱递给闻青,闻青接过钱后,细细地将钱是怎么赚来的,利润多少,如何分配一一说给姚世玲听,姚世玲连连点头:“行,你是个主见的,妈都听你的。”
“好。”
闻青将钱收起来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丰盛的晚饭,吃的闻青肚子都圆了起来了,直呼好吃,特别好吃!
饭后闻青让闻朋去村子里把来家里做鞋子的几个邻居叫过来,准备发工钱。
闻朋立刻说:“好,大姐,那我喊过之后,就和大刀在大路上玩儿,可以吗?”
“你和大刀又成为好朋友了?”闻青问,上次二虎子放火烧麦秸一事,大刀没有为闻朋做不在场的证明,闻朋一直介怀,不理大刀,哪怕大刀天天跟着他,他也不理,这时怎么又玩一块了。
“大刀说了,不是他不够义气,是他妈妈把他锁在猪圈了,所以他出不来。”
闻青笑:“好,去吧。”
“别慌,闻朋过来,把嘴上的油洗干净了才去玩。”姚世玲在牛棚跟前喂牛,大声喊。
闻朋乖乖地走到花瓷盆跟前,撩一把手,往嘴上一涂,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呼哧就跑走了。
“你看这孩子玩心多重。”姚世玲指着闻朋的背影说:“这大晚上的。”
闻青笑:“妈,这一片的小孩儿不都在泥路上玩耍的吗?没事的。”
闻朋跑出自家院子后,先跑到周大姐家:“周大姐,我大姐回来,她让你去拿工钱。”
周大姐正在刷锅,一听拿工钱,喜的连忙丢掉丝瓜头,边解围裙边喊:“孩儿他爹,快,你来刷锅,闻青回来了,让我去拿工钱!”
“这么快就有工钱了!”
“嗯!”周大姐乐的嘴都合不拢,恨不得一步跑到闻青家,但她又不好表现的这么积极,毕竟其他五家还没有去呢,于是她猫着身子,缩在自家篱笆院墙口,听路上的声响。
没听到路上的声响却听到了王婶喊叫声:“王大,我要发工钱了!”
“这娘儿们嗓门可真大。”周大姐暗暗说。
王婶边走边笑着,从村东头往闻青家走,她可不像周大姐那样还有点矜持,她直接从周大姐门喊:“周家的,发工钱了!走,去闻青家领工钱去!”
周大姐这才从篱笆院内走出来,一副刚知道的样子,说:“这就发钱了啊?”
“那还有钱。”王婶都高兴坏了。
包括王婶、周大姐在内的五个人齐齐到了闻青家。
闻青正坐在堂屋的大桌子前,桌子两边坐着闻亮和姚世玲,桌子上放着一盏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