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家宅子,白陆风已在房间等候多时,来来回回地踱步,焦躁不安。刚进门,白陆风就冲上来,将王忆竹抱得紧紧地,“夫人,你到哪里去了?我在宅子里找了你半天,都没看到你的身影。担心死我了!”
这可是大白天!王忆竹朝门口看了看,示意白陆风将门关上。
白陆风这才将她放开,关门后,又上来缠着不肯放,“你不告诉我去哪了,我就不放你走。”王忆竹这才原原本本地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告诉白陆风。
白陆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抱着王忆竹的手力度也越重,“夫人,如此凶险之事为何不告诉为夫,难道你信不过我。你要是敢再这样一意孤行,我可饶不了你。”听起来竟像是生气!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王忆竹道。
“你这样我更担心,你父亲就是我岳父,我怎么能看着他被别人绑架。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信任,遇到困难一起面对。”白陆风的话从耳畔传来,说不出的温柔体贴,“以后夫人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半点也不要分开。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今日的白陆风似乎比往日更依赖她,抱着她久久不放。直到夜色降临,燕子将饭菜端上桌。
“公子、王姑娘,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去了。”何啸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伴随着他那标识性的男中音的是震天响的敲门声,“这都什么时候了,饭菜都凉了。”
王忆竹挣脱白陆风的怀抱,前去开门。
“公子,你们也太着急了吧,晚饭都还没吃呢!”何啸天打趣道。
“就你事多!”白陆风白了他一眼。
“我可是你的贴身侍卫,负责你的衣食住行和安全,老爷临走前吩咐过的。再说,今晚上还得忙呢,不吃饭怎么行?”何啸天道。
“晚上还要忙?”王忆竹问。没想到云南分舵的事这么麻烦!
白陆风点点头,“还有后续工作需要处理。夫人不必担心,今晚过后,云南分舵将一片太平。为夫将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晚饭是燕子精心做的,四菜一汤。大理城虽然瘟疫事件暂时告于段落,但到底未能缓过气来,燕子跑遍了整座城才买到这些菜。燕子是越来越能干了,哪里还是当日那个父亲去世只知道哭泣的傻丫头。
“张大哥,你伤刚好,多吃点菜。”燕子忙往张潇碗里夹菜。燕子对张潇的好,大家有目共睹。王忆竹和白陆风倒是不说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何啸天能够管住自己的嘴。
“燕子,你这可不对,怎么能偏心呢。只给张大哥夹菜,不给我们夹菜,我可要生气了!”
何啸天边说边把筷子放在桌面上,装出一幅生气的样子。
燕子脸上一红,低声道,“何大哥别生气了,燕子给你夹不就行了吗。”边说边抬眼看向王忆竹,寻求帮助。
“啸天,够了啊!”白陆风开口,这才让燕子下得台来。
再看那张潇,只顾埋头吃饭,毫不理会,仿佛没事儿一般。张潇吃完后,匆匆离开东边院子,回到“听风阁”。这几日,弯刀会依旧坚持不懈地暗杀着官兵。只是张潇闭门不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待众人离去,王忆竹忍不住问,“燕子,张大哥还是那般无动于衷?”
燕子红着脸点点头,“师傅,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张大哥。张大哥是何等英雄人物,看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
眼看着燕子又要哭了,王忆竹忙出言安慰,“我们燕子这么可爱,怎么会配不上张大哥。或许张大哥已有家室,或是有喜欢的人了,不忍耽误了我们家燕子。”
“他真的有家室?”燕子抬眼问道。
“张大哥年纪也不小了,如有家室也不足为奇。”靖朝男子崇尚早婚,有的甚至一二三岁便娶妻回家。张潇已到三十,虽相处以来未曾提及家事,但想来应已有家室。
自那日以后,燕子便有意无意避开张潇。
“如果他有家室,我这样反倒给张大哥增添烦恼。”这话是燕子站在湖泊前说的。那日阳光正好,王忆竹和白陆风到湖泊前散步,碰到坐在石凳上发呆的燕子。
燕子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望着的是“听风阁”,一幅神游天外的样子。说完又一脸苦笑,“能找到张大哥这样的男儿当夫君,那女子何等有福分。”
“师傅,你也是有福气的。白大哥才貌双全,对你甚是上人,好生让人羡慕。”燕子这才回过神来。
“我们家燕子总有一天会找到幸福的。”王忆竹不知如何作答。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能事事顺心呢!爱情更是如此。
那日之后,张潇更少出“听风阁”,只在吃饭时间现身。以前和大家还偶尔交谈几句,或和白陆风、何啸天把酒言欢,现在除了必要的客套外,不曾有只言片语。想来应是弯刀会中之事繁忙所致。
弯刀会究竟有多少人不得而知,但他们的实力着实让人震惊,竟然能扰乱拥有五万精兵的军营。确切地说,经过多日的暗杀,五万精兵已迅速缩减到三万。当然弯刀会也有损失,偶尔有消息传来,在州府附近发现了佩戴弯刀黑衣人的尸体,想必应是弯刀会的成员。不过整体而言,弯刀会处于上风,且敌人在明,弯刀会在暗,占尽先机。
“公子,大将军帐下一夜间冒出三万精兵。”当看到军营里密密麻麻的官兵时,何啸天大吃一惊。根据他的观察,最近并无官兵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