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黑暗,无尽的黑暗,这里是哪儿?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人独自飘荡着。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又经过了多久?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究竟哪里才是尽头?
咦?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丝光亮,那人瞬间兴奋起来,向着那丝光亮前进。
舒爽,那人的第一感觉是舒爽,不知飘荡了多久,终于找到了自我。
但是很快,那人就被一种不舒适感缠绕。束缚,自己就像是中了什么束缚,竟然动弹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果,眼皮太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渐渐的,那人适应了种种的压迫感,耳畔传来一个雄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却是一副急切的恳求声:“张神医,您是问天城最有名的医生了,不止一次救过我的性命,难道这次您就真的没有办法救救犬子吗?”
男人的面前是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鹤发童颜,看似不过五十出头,但实则已七十有余。
老人眉头紧皱,好似有些为难:“天垂少爷如今意识不清,只是靠着老朽的药物以及斗气吊着一口气,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此等症状,依老朽之见,令公子是中了诅咒。”
诅咒?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曾经的幽冥鬼家,那个被自己灭族的幽冥鬼,尤其擅长诅咒,杀人于无形之中。如果真的是幽冥鬼的报复,那可就麻烦了。
“张大夫,真的是诅咒吗?有什么办法能解除的吗?”男人有些焦急,这可是自己的亲骨肉,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
“这个,”张大夫欲言又止,“除非,”
“除非什么?大夫可有法子救犬子一命?只要能救得犬子,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听到有办法,男人有些激动。
“哎…”老人叹了口气,总算说了出来:“除非有黑魔角的那个,否则凭老朽,已无能为力。”
“黑魔角?”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黑魔角,那个以赏金为目的,只要给钱,无所不做的组织,自己孩子的性命竟然掌握在它的手里了吗?
“张神医,不知您口中的那个究竟是何物?要如何才能救犬子一命?”既然张大夫没有别的办法,那也只能这样了,为了孩子的性命,男人决定去黑魔角一趟。
张大夫并未立刻回答,看看了房里,除了他们两人,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天垂,天垂的贴身丫鬟怜儿和自己身边的药童。大概不想多生是非,张大夫仅仅是做出口形,吐出了几个字。
“你说什么?”男人读出唇语,震惊无比,连敬语都没有使用,眼睛睁大,感觉到满满的不可思议:“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老人缓缓地点点头:“没错,现在大概也就只有它能够拯救天垂少爷了,除非出现奇迹。”
何为奇迹?正是难以发生的事情才叫奇迹。垂儿的性命竟然只能依靠奇迹了吗?
知道了唯一的方法竟然是黑魔角的那个,男人已不抱希望,也许真的只能依靠奇迹了吧。
“张神医,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男人送走张大夫,暗自叹了口气,难道只能认命了吗?可是心里又有太多了不甘。
我这孩儿天性善良,连小动物都不曾欺凌,如今怎么落得这个模样?难道真的是我年轻时造的孽吗?
想到这里,男人微微抬头,看向窗外:“我天战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无论年轻时犯下什么过错,都由我一人承担,有什么都冲我来,莫拿我儿出气。”
此时,天战早已泪流满面,谁说铁骨铮铮的汉子就不能有柔情的地方?到了这时,又有几人能承受的住?只是,如果此时的模样被曾经的对手或是老友看到,会不会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天战右手放在胸口,用那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到:“红绫,如果你能清醒过来,该有多好。”
“老爷,您擦擦眼泪。”一只略显瘦弱的手伸了出来,同时过来的还有手上的那一方手帕。
直到这时,天战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那晶莹的泪珠早已落满了脸颊。天战顺着伸过来的手向上看去,一个瘦弱的女孩印入视线,可爱的脸上同样挂满了泪珠,天战的视线更多的是放在了那红红的眼眶上。
怜儿年方十三,是在一次奴隶市场上被天战发现,见她容貌不错,但是被上个主人鞭打,一副楚楚可怜的模型,天战心生怜悯,买下她来,并起名怜儿。因其与孩子天垂年龄相仿,就送与天垂作为侍女。
此时看着怜儿那双红红的眼睛,天战突然松开握住天垂的手,双手放在怜儿的肩上,用那沙哑的声音问着:“怜儿,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老爷、”怜儿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少爷,独自流泪。
看到这里,天战好想哭,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最终,天战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怜儿的肩膀:“照顾好少爷。”是最后的嘱托还是什么无人知晓,只见天战艰难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那个雄壮有力的汉子终究是没有在这里哭出来,只是那个离开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雄风。
“真是的,哭什么啊?”床上的那人心中不免抱怨,但同时眼泪也流了下来。“真是的,控制不住这个身体。”那人很明显知道屋里的女孩为谁哭,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