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晏秋允了秦妙云暂时留在王府一事便传遍了整个西院。
愿意出府的女人都觉得秦妙云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殿下眼里根本没有她们,她还心有妄念,想要留在府里。而那晏庶妃也是精明的人,不然怎么会让殿下独宠她一人,还为她遣散后院,而那秦妙云也是蠢的,居然想到去求晏氏,没准儿那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那不愿意出去的,此刻不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去求晏庶妃呢?
可这懊恼归懊恼,却再也没有法子了。谁也没有像秦妙云那样的好运,跑出去还能遇到晏氏。更何况,为了防止再出现秦妙云那样的情况,刘管家这次可是对她们严加看守,基本上与坐牢无异。
西院几个门全被健壮的仆妇给看着,且每个姑娘屋子里也有妈妈监管着,她们只得收拾东西,根本没有跑出西院的可能。
当然,这也是晏秋这几日没有被人打扰的缘故。否则以后院那群女人的性子,早就闹到了锦园里去。
对于留下秦妙云的后续事件晏秋并不知道,她也对西院那群女人不感兴趣,所以也从来没有让人刻意去探听消息,而采薇采歌她们就算知晓了,也不愿意去让晏秋烦心。
于是不管西院的女人再怎么不情愿,该遣回家的都回去了。不管是高兴的,或者是不高兴的,也只能认清事实。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秦妙云也不由对晏秋更为感激。如果没有晏秋,她将会和这群女人一起被遣送回家,然后面临的便是嫡母与父亲的责骂,再然后便是逃不过与那富商做妾的命运。
她不知道自己强求留在王府,以后的结果会如何,但她只知道,她不想嫁给那富商。如果可以,她愿意伺候晏庶妃一辈子,只是这怕是不可能的。
她的身份注定不能让晏庶妃安心……秦妙云自嘲的笑出声。
西院的女人离开对锦园没有半点影响,锦园上下仍然有条不紊,晏秋也过的舒心。
于是这时间便过的飞快起来,很快便到了七月下旬。
这一日晚膳过后,晏秋给阿白穿上红色的肚兜,带着他坐在水榭里,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阿白已经两个多月大了,身子却还是软塌塌的,直不起脖子,趴在凉席上连翻身都不会,只会手脚乱蹬。不过他的手脚的劲儿不小,踢在晏秋身上还有些疼。
他性子也看起来与他清冷的父亲不同,将来定是个调皮的孩子。
水榭外的蝉鸣声不止,聒噪的紧,晏秋坐在水榭里昏昏欲睡。阿白一个人躺在凉席上,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在吐泡泡,乳娘和采薇在一旁照看。
晚霞红透半面天空,映在晏秋脸上,显得柔和极了。
看着正一个人玩的高兴的阿白,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殿下来信了吗?”按照以往的时间,赵锦是五天一封信,非常准时。然而这次似乎有些耽搁,今天都已经是第六天了,他的信还不见踪影。
采薇立在晏秋身后,一面给晏秋打着扇子,一面摇头到:“许是路上耽搁了,或是战事吃紧,殿下一时没腾出空,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主子您别急,不如再耐心等等。”
晏秋闻言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因为往日殿下的信总是来的准时,这此晚了,我这心里才有些有些担忧。”
“主子不必担忧,殿下定会平安无事的。”采薇笑着看着自家主子。
晚风吹起晏秋宽大的衣袖,柔顺的发丝飞舞,这个时刻的她美的惊人。与以前清丽的美不同,生了孩子的她身材更为漂亮,多了一丝妩媚的美丽。
“希望如此,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好,加上天气又热,心里有些焦躁,这才胡思乱想的。”她揉揉额头,无奈的笑到。正如她自己所说,没有睡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奴婢明白,定是殿下去了颍川,主子一个人睡不习惯了。”一旁听着俩人聊天的采歌快言快语到。
“……”晏秋扶着额头有些尴尬,采歌还是一如既往,亏她还觉得她最近话少了不少。
不过采歌这话说得是大实话。赵锦离开的这一个月里,晏秋真的很不适应。她已经习惯了每日入睡都有人抱着,醒来身边躺着人的生活,现在他一走,她竟然难以入眠。
“晚上把阿白抱我屋里吧!”晏秋无奈到。
“是。”一旁正在看护阿白的乳娘听了连忙应下。
采歌和采薇在一旁捂嘴偷笑。
……
许是发现自己总是闲着没事儿,还老胡思乱想,晏秋便索性便为自己找了点事儿做。
第二日一早,她让采歌去库房拿了几匹天青色和宝蓝色的料子,准备为赵锦和阿白做套父子装,来增添俩人的感情。
两张相似的脸穿着同样的衣服,想想那个场面就让人觉得乐呵。
然而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女红,大半年没做了,手生得紧,加上她本来女红就一般般,她这次竟然创下她做的最丑衣服记录。
整整一天,她就只裁了个尺寸,而针线半点还半点未动,便已经到了下午,裁的衣服更是一个衣袖长,一个衣袖短,让人看起来好不尴尬。于是晏秋便以怕伤眼睛的由头,连忙让人把东西收拾了。
晏秋:“……”想不到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一边磕磕绊绊的罪也不忘记找点有趣的事儿来做。自己和自己下棋,她这脑袋不聪明的人玩了几次就放弃了。
可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