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冷冷瞧了陆柏一眼,身后的手不着痕迹的朝宁中则等人摆了摆,越众而出,走到东方姑娘正前方,拱手说道:“东方姑娘武功天下第一,若要动手,岳某自知不敌,然自古正邪不两立,即便是明知不敌,岳某也不能污了华山派千百年来的声誉。只是小女自幼无法修炼内力,此生无法涉足江湖,还请东方姑娘饶过小女一命。”
一席话说的坦坦荡荡,并未高呼诸如‘自古正邪不两立’之类的口号,只是先摆出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表明自己华山一脉就算是明知不敌也要与东方姑娘一战的决心,然后又点出岳明空此生无法修炼内力的事实,恳请东方姑娘放过明空一命,既顾及到了华山派的名声,又表现出一副慈父模样,正厅之中的江湖人士,无不在心中暗暗叫好。
东方姑娘凤目扫过岳不群面庞,嘴角扬起一抹勾人的笑意,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明空,哂笑道:“无法修炼内力?呵,经脉之玄妙,又岂是你等所能断言?可惜白璧蒙瑕,一块大好良才,竟在你华山派平白耽误了近十年的时光。”
岳不群面色微变,明空自幼便聪慧异常,当初刚被判定为无法修炼内力之人的时候,岳不群心内也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找过数位名医,均是如此判断,所以岳不群才绝了培养明空的心思。只是此时被东方姑娘这么一说,岳不群却又忍不住的开始怀疑起来,以东方不败的武功见识身价地位,自然是不会空口白牙胡说一气……
“要打便打!啰嗦些什么?东方不败你若要动手尽管动手便是!”
费斌本就对方才岳不群排众而出深感不满,此事若是大家尽皆命丧与此还罢了,但若是有人活了下来,将今日所发生之事传了出去,华山派的江湖声望必然是大涨一截,这自然不是嵩山派所乐于见到的。所以,不等岳不群再说话,费斌已是抢上前一步将岳不群隐隐挡在身后,铮的拔出剑来冲着东方不败十分嚣张的叫喊了一句。
“费师兄说的是!岳师兄你以君子之名誉满江湖,但魔教妖人又岂是君子之道所能言语的?岳二小姐既生在了华山派,那边注定无法逃离着江湖的漩涡……”
定逸师太也是个暴脾气的主,相比起岳不群的君子之言,还是费斌的话更合她胃口,应和了费斌一句,便也是拔出了剑,走到费斌身旁与费斌并肩而立。
华山嵩山二派素来不合,但恒山诸派却是多少年的情分,就连当初为明空诊治经脉的名医之中,也有恒山派的师太,听到定逸师太的话,岳不群面色急变,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原是想让小女下山走走见识一番,哪曾想却被卷入了此事之中……”
“咳……”
莫大先生咳嗽了一声,颤颤巍巍的走到一众人之前,对岳不群拱了拱手,说道:“那小姑娘实时因老朽一己私念方才卷入这滩浑水,老朽自当竭尽全力保她安全,若是当真命该绝与此,那黄泉路上,老朽愿为令千金提灯引路。”
正派人士言语间语速极快,兼之东方姑娘也并无动手之意,只是含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明空站在东方姑娘身侧,眼观鼻,鼻观心,对于那些正派人士所说话语没有任何的表示,就仿佛她不是言谈的主角一般。明空能如此淡定,但刘菁等一众站在东方姑娘身后的刘正风家眷,却是无法继续保持镇定,尤其是刘正风那个儿子,更是抖如筛糠一般,若不是有几个刘正风的弟子将他扶住,只怕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你们都说完了?”
看着面前的一众江湖正道人士一个个口若悬河,却没有一人敢真正动手,东方姑娘面上笑意更浓,笑问了一句。
不等正派人士回答,东方姑娘已是继续说道:“不必着急,今日此地,无人可逃!”
随着东方姑娘话音落下,刘府的院墙之上,突的唰唰站出一个个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士,有见识广博的江湖人士,仅仅是瞧那弓弩样式,便已是认出了那正是日月神教闻名江湖的歹毒暗器黑血神针。
明空瞧这阵势,若是这黑血神针当真对着人群中来上这么一轮齐射,这场中一千人,至少得死掉八百人,虽然说是死在黑血神针之上,但最终,一切的仇怨还得是归拢到东方姑娘身上,忙凑近东方姑娘一步,握住东方姑娘的手小声问道:“东方姐姐当真要将此地之人尽数屠戮不成?”
东方姑娘扭头看了明空一眼,见明空眼中只有担心却并无丝毫胆怯厌恶之色,又听到明空小声说的话,忍不住的轻笑道:“你内力不深,便是刻意压低声音,也难逃过他们的耳朵,不若大大方方问出来便是。”
东方不败虽能大大方方的回答明空,但场中的江湖人士,尤其是能够听清明空所说的话的那些人,却是一起变了脸色。
岳不群变色,自然是因为明空那一句亲昵的‘东方姐姐’,心知若是今时今日此处有一人逃出,那华山派在江湖中的名头便算是彻底的毁了,又急又气之下,一口真气运错了经脉,内力冲撞,差点一口血喷了出去。
而嵩山派等人面色大变,却也是因为明空那一句‘东方姐姐’,女儿与东方不败如此亲昵,若说不是早有预谋,他们又怎么会信?一时之间,除了要防备四周围墙上的黑血神针,更有部分人,已经将刀刃对准了华山派的众人。
岳不群有心要解释,但心知此种情况之下,无论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