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萧贵妃的示意,萧诗安有些犹豫,这事本打算让孙舞阳站出来挑明,可没想到,刚到了宫门口,孙舞阳就出了事情,派宫女去提醒她,她似乎被打晕过去,没有下文了……
仓促之下也找不到其他可靠的人手,如今,只能她自己上场了。
这么好的可以将昀凰至于死地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这般想着,萧诗安深呼吸了几口气,从位置上站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施施然行至中间,对着台上的皇上直直跪了下来,仰起头,绝色的面容上满是坚定,道:“皇上,臣女有一事相禀,昀凰公主与逆臣贼子君无痕私通,当日劫囚之人正是她”。
短短的几个字,简单直白,听着却字字惊心。
此话一落,满堂震惊。
昀凰心里一个咯噔,抬眸向中间跪着的娇丽身影望去。大概是做贼的人总是分外心虚,萧诗安说的是实情,真因为是实情,才让她心惊。昀凰只觉得有人将她隐藏着最深的秘密揭露开来,血淋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让她猝不及防。
她惊慌之下迅速地冷静下来,她不能慌,绝对不能慌乱,一慌乱便是自乱手脚,若是她出了事情,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
昀凰定在座位上看着萧诗安,眼神冰冷。
不动,也不言语。
皇上一双厉眸盯着跪在地上之人,勃然大怒,抓起面前的酒杯就向地上的萧诗安砸去,呵斥道:“胡言乱语”。
酒杯打在萧诗安的胸前,随即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啪”的一声,响彻整个院子,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中,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
酒杯飞来的力道很大,萧诗安疼的倒吸了一口气,眼眸中一下子起了雾气。
昀凰如何不知,这扔出去的酒杯并非是针对萧诗安,而是在打她的脸。
她本就是特工出生,又是杀手,多少的枪弹雨林,多少的杀戮拼死一搏,她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她这条命也是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这场面完全吓不住她。此刻她已经镇定下来,脑海中飞快的运转着,当夜劫囚,知情人除了暗楼之人,便只有慕容瑾和高歌,对于慕容瑾,她是全然信任的,而高歌……他身份特殊,若她没有猜错,他应该是皇上的暗卫,即便如此,她也相信,他不会背叛她,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高歌那里除了差池,那也该是皇上直接问罪,而不是萧诗安跪在这里告御状。
她当时昏迷了许久,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按道理,消息一早便被暗楼封锁了,以暗楼和舅舅的能力,没可能会让外人知晓。
那么……到底是怎么走漏了风声?
萧诗安又是从何得知?
一国之君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被皇上的厉眸盯着,萧诗安面上布满了汗水,她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手脚却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皇后亦是大惊失色,指着萧诗安,冷声道:“污蔑一朝公主可是重罪,萧姑娘还是谨言慎行为好,莫不是受到妖人蛊惑,否则,怎会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她说着,眸光瞥了下方的萧贵妃一眼,目含警示。
萧诗安身为侯爷的嫡长孙女,萧贵妃的侄女,平日里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可如今,被皇上和皇后斥责的是她自己,众目睽睽之下,难免心神大乱,她浑身颤抖,有些退缩,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萧贵妃,萧贵妃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笑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萧诗安咽了咽口水,扭过头看了一眼昀凰,见她端坐在那里,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一双杏眼无风无波,看向她的眸光冰冷,似是藏着无尽的冰山。
不知怎的,萧诗安只觉得一股无名的恨意从心中涌起,给了她无穷的勇气,萧诗安跪好,再次开口,沉声道:“启禀皇上,臣女绝非污蔑昀凰公主,是有真凭实据的,昀凰公主确实参与过营救逆臣贼子,那劫囚之人正是她,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臣女……臣女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天打五雷轰,死后坠入阿鼻地狱,受永世折磨之苦,永世都不得超生”。
朝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眼瞧着她,道:“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原来不过如此,萧姑娘,你说这些死后如何如何,人死了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以后,萧姑娘这话也太虚假了吧,莫不是拿不出证据,在这里胡诌八扯不成?你可清楚,皇上乃是真龙天子,圣上面前,可容不得你这般信口雌黄,胡乱诬陷”。
萧诗安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告状,语气坚定,必定有了万全之策,难道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手中?昀凰越想心里越发冷,她将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亦没有想到在那个地方出了差池,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她先前被宫女撞到一事,当时她伤口碰到书案,疼得她捂住了腹部……
难道就是这一个动作出卖了她?
那也不应该啊,萧诗安她们如何得知她身上有伤?
正想着,却见萧贵妃轻轻拨弄着细长的金色镶翡翠护甲,对着皇上道:“诗安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或许内里真的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皇上不如听上一听,若真是冤枉了昀凰公主,当着众人的面,误会解开,也算是还了昀凰公主的清白,不然,日后以讹传讹,对昀凰公主的清誉也有损”。
皇后目光投向昀凰,与昀凰四目相对,见昀凰目光坚定,并无慌乱之意,皇后心里稍微安定,她凉凉地笑着,道:“萧贵妃这话倒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