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王大娘带着春儿愤怒离去,楚怀玉摇着扇子,眸光阴测测地瞪着玄北,也不跟他多言,冷哼一声,提步率先离去。
至此,这一段烂桃花也算是无疾而终。
楚怀玉本打算回府找公子打小报告,可刚一入府门,便傻了眼,只见林氏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对着身旁一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妇人介绍道:“李媒婆,你瞧,这就是我新认的孙子,怎么样?”
那李媒婆一身鲜艳的衣裳,头戴着大红鲜花,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着楚怀玉,拍着手笑道:“好好好——真是个绝顶的俊俏公子,这相貌,这气派,这出身……媒婆我说句老实话,我一瞧他这通身的气度和风范,就知道是老夫人您的孙子,咱这大江南北,任何一门高户人家的孩子,都是比不得的”。
林氏闻言,面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楚怀玉头皮发麻,眼前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在天璇山庄的时候,他和大哥就被逼着相了几次亲,每次都被他巧妙地躲过了,或者是拿大哥尚未结婚,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抢在哥哥前面结婚说事,没想到,跑到江南,竟然还要面对这个。
他怏怏地笑着,也不知林氏为何会突然有这年头,要给他找妻子,他拉着林氏的衣袖,道:“祖母,还是不要了吧,怀玉如今,不想成家”。
“这怎么行,哪有男儿不成家的,就算你暂时不成家,先挑上一挑,选上一选也是好的”,林氏道,“李媒婆,这事还得拜托你”。
李媒婆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老夫人,此事包在我身上”。
……
这李媒婆办事效率也是飞快,次日一早便将名册送了过来,全是这附近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林氏翻了翻名册,眉开眼笑,当下就拉着楚怀玉,问他看中哪个,给他排时间地点。
楚怀玉皱着脸,僵在那里,有些不情不愿。
玄北就在他耳边嚼起了舌根:“你就先勉强答应下来,哄老夫人开心,老夫人开心了,昀凰姑娘才开心,昀凰姑娘开心了,你也才开心,是不是?至于这相亲,看不看得中,喜不喜欢,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当真不乐意,就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老夫人也是图个一时的兴起,过了这阵子,我们就走了,到时候,也没有人追在你身后,要你相亲,是不是?”
楚怀玉之前被他坑了一回,闻言,狐疑地看着玄北,有些不敢相信他,直觉告诉他,玄北此人,跟他一样,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他能为他出什么好主意?
“你瞧我干嘛,我还能坑你不成?昨日也是那王大娘一番好心,又不是我非逼着王大娘替她女儿送你手帕的是不是?见面也是你自己要去,又不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的,脚长在你身上,你怎么能怨我?我昨天还不是被你害了”,玄北一脸的坦然。
楚怀玉闻言点了点头,在心里回味了一遍他说的话,倒也觉得他说的话没错,是这个理。
林氏见他们两头靠着头,凑在一起咬耳朵,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们两说什么呢?”
“没什么”,楚怀玉扬起一张笑脸,道:“既然祖母喜欢,那就全凭祖母做主,怀玉前去相亲便是”,他拿过名册一一的翻过,面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心中已经想了一百种逃避相亲的办法。
到时候,定要那些女子看见他如丧考妣,坚决不要跟他在一起,他的“恶名”远扬,此事便算成了。
他不知道的是,李媒婆拿过来的名册,又将这帖子,抄录了一份,偷偷的给了玄北一份,得了不少银两,玄北送李媒婆出去的时候,在她耳边一阵嘀咕,李媒婆连连道好,转身离去。
玄北回头又偷偷的将名册送去给了慕容瑾。
彼时,慕容瑾正端坐在湖边钓鱼,他接过名册看了一会儿,眸光闪闪,轻声道:“这段时日,就当是休沐,你陪着怀玉好好玩玩,过了这阵子,便是想玩也没有时间了”。
玄北点了点头,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近日跟着我们的尾巴,微微减少了不少”。
他天天拉着楚怀玉上街,倒也并非全然是为了玩乐,就说昨日在茶馆里,少说也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见他们真的只是相亲,才偷偷离去。
正此时,鱼竿微微下沉,慕容瑾眼眸一闪,手一提,用了巧力,扬起了鱼竿。
哗啦一阵水响,正是有鱼儿上钩,咬住了鱼饵,被拉了上来。
那鱼儿在空中,鱼尾拼命地摇摆着,活蹦乱跳。
玄北连忙上前,将鱼儿放下,扔到了水篓里,看着公子,满脸的敬佩,道:“没想到公子竟还会钓鱼?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啊,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等闲情雅致之事情,我可做不来,要我干巴巴地蹲在湖边钓鱼,别说一下午了,就是一个时辰,都能把我逼疯”。
慕容瑾又下了一个鱼饵,沉声道:“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规律,只要摸清了,就知道该如何做了”,他说着,眸光温润,瞥向湖中,问道:“消息传来了吗?”
“已经有消息了,宁州,奉天两地的将领一开始半信半疑,后来在见到侯爷和公子的信物之后,彻底相信了,已经给了回话,年底入朝叩拜皇上之时,便会带领军队,化整为零,攻上京城,一切旦凭公子调遣”。
“我问的是楚怀觞他们,可有消息?”,清冷的声音传来。
玄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