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公子在里头”,墨衣偏过头,瞪着他:“玄公子,你有话就直接说”。
见她一脸的镇定,丝毫不曾被自己所影响,玄北咧开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双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墨衣看见了,想到了小姐私下里说的那句:“玄北这人,最是有意思,每次见到他都是咧开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牙齿洁白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亮出来炫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洁牙药膏做广告呢”,就抿着嘴偷笑,仰起头看着他,问道:“你用的洁牙药膏是用什么做的?”
洁牙药膏?
她问这个做什么?
玄北低头想了一下,回道:“这些都是谷里人做的,我记得好像是用了沉香,白檀香,苏合香,还有甘松,丁香皮什么的……具体还有什么,几钱几两,这个我就记不清了,怎么?你也想要吗?你想要的话直接和我说一声啊,回头我送一大盒给你,还有木齿,你想要多少有多少”,玄北说的很是大方。
墨衣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道:“怪不得,原来是有独家秘方啊,怪不得你牙齿这么白,老是亮出来炫耀!牙齿白了不起啊……”
话落,嘿嘿一笑,推开他就要躲闪。
玄北此时才明白自己是被这小丫头嘲弄了一番,想不到这小丫头平日里看起来正经,一副老气横秋的稳重样子,私底下这么的可爱,他嘴角一咧,笑容越发明显,追了上去,“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耍我,你别跑……”
“不跑?你当我傻吗?”
墨衣轻功运起,直接跃过墙壁,飞了出去,怎料她刚到地面稳住身形,头一抬,一个高大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正是玄北,她嘴角微抽,回头望了望,身后是墙壁,前路和后路都被堵上了,唯有左右,她眼睛四处打量着,正要想办法逃开,玄北却欺身上前,再次壁咚住她,嘿嘿一笑,笑的甚是邪恶,凑到墨衣耳边,咬着牙道:“小丫头,胆子可真肥,竟然敢笑话我?”
他的声音不似慕容瑾那般温润如清泉流水,而是带着沙哑的磁性,不同的风格,很是好听,他说完之后,还恶劣地在墨衣耳边吹了一口气,惹得墨衣无端的心跳失去控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抬头盯着玄北,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家小姐和我家公子促成一对儿,日后咱们可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共事,小墨衣,你难道不该先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墨衣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见他一副你若是不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放你走的无赖样子,咬着牙齿,道:“你先放开,这大白天的,若是被人瞧见,容易产生误会,到时候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误会?”,玄北坏笑着,低头凝视着她,“会有什么误会?”
“你……”,墨衣咬着牙,别过头去,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哥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玄北兴高采烈地应着,抬头看了看里屋的方向,问道:“墨衣小妹子,昨夜我家公子一夜未归,可是留宿在此?你刚刚进去,可有看见什么?他们是不是……”
话到了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他是来打听这个的,墨衣松了一口气,推着他道:“你心中好奇,可以去问你家公子啊,跑来问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这一推,带了力道,两个人推囊之下,一样东西从玄北怀中掉了下来。
墨衣一愣,弯下腰捡了起来,见是一个玉梳,这玉梳子色彩有些暗沉,边缘还有轻微的刮痕,像是陈年已久的旧物,墨衣拿着玉梳子呢喃道:“这个……这不是楚公子的吗?”
盘绕在昀凰手腕处的小青龙微微一动,翻了个身子,随即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日楚怀玉为了得到画像,拿出玉梳跟玄北交换,他当时说什么来着,“这是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娘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这玉梳是我最珍爱的东西,不管去了哪里,我都要把它带在身上,每晚抱在怀里方能入睡,也是它,弥补了我自幼就没有娘亲疼爱的创伤……”
想到此,墨衣神色一黯,将玉梳还给了玄北,“没想到你一直将这个带在身边”。
楚公子性子单纯,纯良可爱,不管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每次他给小姐剥石榴的时候都会分一小碗给她们,有他在的时候总是欢声笑语一片,自他变成一条小青龙挂在小姐手腕之后,他们都觉得好像身边少了什么似的,都希望他能够早一点醒过来。
玄北接过玉梳,面上的嬉笑神色一黯,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玉梳上的灰尘,重新将它放到怀中,想到楚怀玉,他的心就猛得一揪,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当日,他明明就在房间内,却因着跟他赌气,他也明明听到了他的求救声,却以为楚怀玉是在装模作样而不曾理会。
他不是没有见过楚怀玉发病的样子,他明明知道楚怀玉发起病来会痛的生不如死,却将他的呼救当成了儿戏,若是他能够早一些开门,早一些发现他的不对劲,早一些去找公子和昀凰姑娘来救他,或许,楚怀玉就可以少受一些折磨,他如今,也能少一些愧疚……
玄北垂下头,忍住内心的情绪,再抬头时,又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墨衣见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下意识地抬手,握住了玄北的手,心随意动,轻声道:“楚公子的事情跟你无关,你不必过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