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吕王和王后去求见苏太后了!天娇听完簌玉禀报,赶紧从揽翠阁出来往琼云殿去,希望能拦住北吕王和王后。听簌玉的意思两人去求苏太后,帮忙他们的儿子置办婚礼一应用度。
这两个人也太不晓事了,求谁不好,竟要去求苏太后,这不是往天娇脸上抹黑吗,苏太后讨厌天娇还不够吗!
“太子殿下娶亲,大王和王后不想马虎,可,目前也没条件,所以想去求太后给张罗一处宅子先住着吧……”簌玉边走边说。她原是劝北吕王后不要往琼云宫去,既然慕容冲答应了给姜启槐办喜事,自是不用她操心,可姜措也听到了消息,赶到锦云宫非要拉着北吕王后去琼云宫不可。
天娇不想接话,还太子殿下,北吕国都没了,谈什么太子大王!姜措也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进了琼云宫,有人已经传话进去慕王妃到了。
苏太后眉眼挑了挑笑道:“来得正好,我也正想找她说话呢!”
“亲家说得是,小女天娇就该经常到亲家跟前问安叙话,这才是尽孝道嘛!”
姜措才坐定,看苏太后的神色,觉得这回来求个在幽州的宅子应该不成问题。他儿子娶了苏太后的侄女,两家是亲上加亲,这份薄面怎会不给呢!
苏太后笑而不语,望着进来的天娇,倒有一分惊艳的感觉,难怪她儿子迷天娇迷得独宠专断,果然还是有些本钱的。
“你来得正好,你爹娘刚才说想在幽州城里落脚,离你近些,走动起来方便。你到时问问大王,看他有没有合适的院子给他们二老居住。”苏太后说着又端起茶碗,干呡了两口,荔枝见状赶紧续热水。
“瞧我这记性,亲家上门都忘了给二位沏茶。我年纪大了犯糊涂也就罢了,你们这些个宫人难道也跟着犯糊涂,是不是当差当得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没皮没脸啦。”苏太后阴阳怪气。
北吕王后哪里听不出来话里有话,羞臊得低垂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父王母后早上不喜饮茶,太后不必麻烦了。我这就带他们回去。”天娇上前去扶北吕王后。姜措不乐意了,他要求的事还没落实呢。他不想求慕容冲,毕竟是女婿晚辈,说出口跌份。
他打听过了,苏锦云是苏太后最心疼的亲侄女,苏太后的亲侄女要嫁给他儿子了,苏太后就该大方些,给她亲侄女一处好住处。住在宫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在幽州城置一处王府,他和他的王后也一处住着,那威风肯定和现在住在郊远的庄子上不同。
“我儿子今儿娶太后的侄女,总留在后宫会惹人嫌话,太后肯定也不想人多口杂,到时叫我女婿也不好做……”姜措说话来剥毛豆似的。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你儿子娶谁?你儿子是哪位?”苏太后听糊涂了。
“我儿子是姜启槐,今儿娶你侄女苏锦云,难道太后不知道?”姜措到觉奇怪了,按说慕容冲不告诉苏太后,天娇也该告诉苏太后呀。
他望向天娇,天娇气得脸都白了,布尘到现在还没认他这个爹,他倒操心起布尘的婚事了。
“什么?!不可能,锦云要嫁的是南凉国少主,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苏太后将茶碗重重摔在桌上。
“亲家母说的也对,我儿子也是南凉国的少主。我今天就是来求……”姜措话还没说完,天娇情急之下催动了定字诀,屋里顿时静了,姜措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天娇上前把他拖到门外,又把北吕王后也拖了出去。这才解了定字诀。让簌玉赶紧带着姜措和王后回偏殿去。
姜措摸着脑袋莫名其妙,仿似刚才发了一场梦似的,他拉着北吕王后的手问,刚才是不是和苏太后说话。北吕王后甩开他的手,“就你多事!让天娇省省心行不?”
天娇立在苏太后门外听里面的动静,苏太后活泛过来,也仿似做了一场梦一般,问荔枝刚才是不是有人在殿上说话。荔枝如梦初醒,“奴婢没见着。”
天娇轻笑,看来四哥说得对,龙灵犀的功法要慢慢熟悉催动才好。她叫樱桃和青桃领她去找布尘和尚。
相比揽翠阁的热闹喜庆,布尘的屋里显得冷冷清清。天娇进门,布尘习惯性地报了一声:“阿弥陀佛。”
“哥哥可准备好了?午时就要去揽翠阁迎新人了。我刚从苏姐姐那里回来,她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天娇看布尘的脸色,显然昨夜无眠。
屋里的窗开着,窗外对着一丛落雪的松柏。布尘的目光一直盯着松柏,神思似在远方。
天娇见他不答话,便轻笑道:“哥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婚姻乃终身大事,不可强求。”
布尘悠悠道:“她全心对我,我不能负她。”
“哥哥想通了就好!”
布尘收回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纸上,天娇也朝纸上望去,纸上写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布尘盯着纸眼里闪着莹光,天娇看得呆了,“哥哥这是怎么啦?”
“我自觉罪孽深重,却难以自拔。今天我若不娶锦云,我必然负她。若是娶她,我必然破戒,不能兑现当年许下的承诺,超度枉死的寒奉洵。”布尘的悲戚更甚。
“可是如今哥哥娶不娶苏姐姐,都已破色戒了。两者相权,取其轻。苏姐姐为了哥哥可以不顾性命,哥哥还是看重眼前人的好。”
布尘沉声不语,双手合十默念起经文。天娇觉得他太矛盾了,今天必须要让他把心结解开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