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娇去找明秀,明秀紧张地拉她到一旁说话。天娇示意她没事,今天涂嬷嬷不在,天娇索性混进浣衣房当差。
天娇才在浣衣房呆了半天,浣衣房的宫人便不拿她当外人了。她慢慢也了解了惠妃的身世,萧太后和惠妃不和,好在惠妃有个儿子傍身,萧太后也不能将她怎样。
开早饭了,天娇可吃不惯浣衣房的吃食,她糊弄了几口便借故离开,又跑到御厨房混吃混喝,才又回到浣衣房。
宫人们开始分工干活了,明秀和天娇一组在屋外石槽浆洗床帐。天娇见四下没人注意她们,悄声问明秀可有什么地方可去,她今夜就可帮她逃走。明秀想了想,她在乡下有个舅舅,若是真能逃出去,只能去投靠她舅舅了。
天娇点头,问明秀可还记得姜篱寝殿的样子,除了荷池那条路,是否还有别的通道。提到往事,明秀不免皱眉,既然是旧日主子问,她还是忍着痛苦说了个大概。
“公主真能救我出去?”明秀还是不敢相信。
“嗯,今晚就送你走。到了滨洲城外,你就得自己去寻你舅舅家了。”
明秀双眼泛红,激动地去抓天娇的手,天娇赶紧让她不要露了马脚。明秀这才算恢复了平静。抢着天娇的活,全她一个人干了。
天娇也不阻拦,眸光不时望着萧太后的寝宫方向。按说这个时候姜篱该去给萧太后请安了,只要姜篱从前面的宫道过去,以她的眼力就能看见。
果然不一会,一辆华辇缓缓驶来。天娇探头望着,华辇里的人深藏不露,天娇想要看的东西看不到不免着急。
明秀看出端疑,“公主在看什么?需要奴婢做什么?”
天娇想了想,“你去把那华辇拦下,最好能让华辇里的人现身出来。”
明秀朝远处望去,却看不见什么。狐疑地问,“华辇?是让奴婢拦下吕王吗?”
“嗯,你尽管去,不要怕。就说昨夜奉惠王妃的命令去侍候大王,半途迷路了,特来请罪。”见明秀眼里浮出惊惧,天娇安慰她不用怕,这种时候姜篱不会动怒,要怪也不会怪罪到她身上。
“奴婢尊命。”明秀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抬步往华辇方向去。既然天娇答应她今晚就帮她逃走,她甘愿冒这一下险。她相信她的公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虽然她看不出她有什么本事能帮她逃走。
天娇使了个去字诀朝明秀推去,明秀的身子一晃就到了华辇跟前。天娇望着明秀下跪,瑟瑟地垂头说话……
天娇紧张地盯着华辇,姜篱终于探身出来了,天娇屏息,激动地差点叫出声。姜篱的头顶拢着微芒,那微芒和布尘和尚的一模一样!
没有错,姜篱就是天娇要找的第二个拥有龙灵犀的人。只要第三缕龙灵犀归位,就可以自由进退,随心隐身,到时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还得借个身份掩护才能生活。
天娇抑制不住兴奋,看着姜篱又隐进华辇里。明秀跪地不起,等华辇驶过去,正欲起身,只见华辇停住,帘笼轻动,辇车旁的宫人凑近了,听到姜篱的声音,“把她带去乾坤殿,等我回来处置。”
姜篱的声音远远传来,天娇一惊。再看明秀,已经被人架走了。明秀望向这边的眼神天娇看得清楚,那眼里全是绝望和恐惧。
“怎么就你一个人,明秀呢?”有宫人过来好奇地问。天娇扔下手里装样子的床帐,“我有事去那边。”她指了指萧太后的寝宫方向。
她不能等姜篱回来再去救明秀,只怕到时姜篱没有出手害明秀,明秀已经吓死了。
宫人在身后呼喝什么天娇只作听不到,她们这种末等宫女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更不可能去萧太后的康宁宫。
如果明秀猜得不错,康宁宫里应该有一条暗道通向姜篱的寝殿。不然当初明秀不会像见了鬼一样,发现刚刚还在康宁宫的姜篱,突然出现在眼前。
萧太后安逸地靠在暖炉旁的锦榻上,一边吃着宫人递到嘴边的果子,一边望着姜篱说话。
“惠妃当年也是你自己选的,她如今孩子都满百天了,你不给她一个皇后当当,只怕她气不顺呀。沂”
“贱人太多事,怎配得上皇后母仪端姿。她这辈子想都别想!”姜篱毕恭毕敬地垂手立在萧太后身旁。
天娇隐在萧皇后床帐后,看着他们这对奇怪的母子,不由得暗笑姜篱认贼做母,这般孝敬的模样看在萧太后的眼里不知是何感想。
“配不配的不能这么说,有我在一日,就不会让后宫乱套,给她惠妃也好,皇后也好,只不过是个名份,让她高兴,对吕国江山也有好处。毕竟她祖上三代叔伯父兄都为吕国建了功绩,好歹安抚一下。”
姜篱沉声不语。
萧太后撇撇嘴,“王儿若是实在不愿意也不打紧,等开过年,给他们家赐个候位也算皇恩浩大了。不过太子之位也该早落实了,现在三个孙儿,立谁都可,只是不能立浣儿,到时他们一门得势,只后又要像当初姜措那老贼起了野心,仗着姜姓就跟咱们争天下。”
“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萧太后正了正身子,抬眼在姜篱脸上打量,“听说昨夜你临幸了啾啾?”
姜篱没想到萧太后会问这个问题,敛了眉色不说话。
“要说你喜欢谁宠幸谁我也不想说话,可是一个乡野丫头,就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姜天娇,你就把她弄进来当嫔妾,要是传出去让人笑话。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