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没了,天娇为难地看着燕楚珩,“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我教你,保证一会就学会。”燕楚珩朝慕容冲喊了一句,“慕大夫,这马可还乖顺?”
“乖顺!当然乖顺。”一抹轻笑又挂在慕容冲的嘴角。
燕楚珩去解了马缰绳,招呼天娇过去。正要扶天娇上马,赤兔马扬蹄立了起来,天娇吓得退后两步。她从没骑过马,虽有胆子骑,却不知要领,猛然见到马立嘶鸣,当然不免惊吓。
燕楚珩牵着赤兔马急得团团转,不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挥鞭使强,赤兔马就是不让他近身上鞍,更别说教天娇骑马了。
天娇望了一眼倚在树下抱着胳膊瞧热闹的慕容冲,用手肘捅了捅燕楚珩,“这马肯定会听他的话,不如请他教我骑马吧?”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人,再不许那个大夫碰你一下。”边说边使劲扯着马缰。
“噗!谁是你的人啦!”天娇有些气急,“以前的婚约不做数,这次见到我父王就让他取消这门亲事,反正你父王也不喜欢我。给我大菜叶子吃,当我是大白兔。”
天娇嘟起嘴,提起这事就觉委屈。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吃到一顿好的。
慕容冲听得真切,嘴角的轻笑荡漾开来,唇边弯起一道优美的弧。
燕楚珩终于跳上了赤兔马,双脚伸进马蹬,抻直了缰绳,开始解说起骑马要领。话没说几句,赤兔马突然跃了起来,四蹄奋起,一屁股把燕楚珩撅到地上。
燕楚珩摔得龇牙咧嘴不好意思叫出声。天娇扶他,他伸手挡着不让碰。过了好一会才摸着屁股艰难地爬起来。
“你还好吧?再这样耽误下去,天黑也到不了滨洲呀!我去找慕大夫去,那马是他们的,他肯定会调教。”天娇不等燕楚珩说话,回身就朝慕容冲走去。
“慕大夫,这马肯定听你的,你教我骑马好不好?这样咱们都能快点出发。”天娇对上慕容冲的双眸赶紧移开,心里暗忖,这家伙的眼睛好魔性,看一眼就像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没有动静!
天娇抬眼,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到了慕容冲的马背上。
“抓紧了!”命令不容违抗的声音。天娇乖乖地抱紧他,回身喊燕楚珩,燕楚珩正张着嘴吃惊地看着他们。
“我说,那个大夫,大夫,快点让我娘子下来。”燕楚珩反应过来,飞身上了他的雪驹,双脚一夹,雪驹奔起直追。而柳勇的赤兔马不用人喝,跟着飞奔起来。
天娇只觉耳边风声呼啸,惊得晨鸟啾啾,一片一片的树林向身后掠去,吓得闭起眼睛。
“睁开眼睛看前面。”慕容冲仿似背后长了眼睛。
前面不就是你的背吗?有什么可看的!
天娇心里埋怨,嘴上不说,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飞驰起来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糟。
身子跟着马势起伏,不时贴在慕容冲背上,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一缕阳光清新的味道充盈着她的鼻息,她知道这是身前男人的体香。想到体香二字,她觉得脸上滚烫。
天娇哪知道她身上的体香也在慕容冲的鼻息萦绕,尽管他的脸上还是那么高冷,心里却是千丝缠绕。
他在思索着身后的女子为何出现在他的床榻?显然天娇并不知情,她纯真的眼眸不会骗人。那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这出美人计,目的是什么?为何还迟迟不现身索取报酬?
南燕王说天娇公主是去东吕省亲探父,可他的探马却报东吕王姜篱掳了北吕王姜措,东吕从来与北吕势同水火,天娇怎么可能是去探亲?而燕楚珩又说天娇是他未过门的太子妃,南燕王为何要隐瞒他儿子陪在天娇身旁?
慕容冲一时理不出头绪,双腿用力一紧,赤兔马跑得更快了。
“你们能不能慢点,等等我!”燕楚珩的声音透着无奈,雪驹毕竟是南方品种,比不得北国名马赤兔高大威仪,更比不得赤兔马的脚力。他喊得嗓子发干,终是只能望着前面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的身影叹气。
赤兔马终于停了下来,眼前一片开阔的草地。晨露已干,绿绒绒的草地像一块巨大的毯子铺满整个山边。
“这里是滨洲郊外,最适合练马骑射了。”慕容冲跳下马,让天娇执住马缰绳,“你不要怕它,当它是你的朋友,和它打招呼说话声音要轻。”慕容冲的耐心超出了天娇的想像,看他神情专注地讲解,不知不觉又陷进他的深眸里。
“你在听吗?”慕容冲顿了一下。天娇回过神,“在听在听!”
“骑马要腿部用力,踩好马蹬的同时夹紧马的肚子,脚能伸进马蹬即可,不可全部塞进去。双手拉紧缰绳抓紧马鞍,屁股稍稍离开马鞍,免得摔下来,也防止颠簸蹭破屁股。”
“噢!”天娇粉面含羞,还没容她提出疑问,慕容冲一掌拍在马屁股上,赤兔马立即飞奔起来。天娇慌乱之下把他刚才说的话全忘了,大声呼叫,“快停下,快停下!”
赤兔马被她的娇斥惊得四蹄更疾,天娇惊得花容失色,手上不敢放松缰绳。眼前只有一片一片的绿。
几下颠簸过后,天娇终于找到了感觉。赤兔马仿似通灵,也颇配合。不一刻,就达到人马一体的境界。待燕楚珩赶到时,天娇已经悠哉悠哉地打马迎上了他。
“你,你竟然会骑马了?”
“刚刚学会的!”天娇有些骄傲。回头望向立在另一匹赤兔马旁的慕容冲,心忖,这个大夫还真是不错!
慕容冲悠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