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为自己的迟钝感到羞愧,姜启槐和慕容冲都看出来了,只有她没发现这么大的疑问。还好,还有一个人陪她犯蠢,那就是燕楚珩。
慕容冲嘱咐天娇先在客栈歇着,他和姜启槐出去先探探路,傍晚回来再一起进宫。她应着,可是燕楚珩一说去街上看看,她就跟着坐不住了。
两人一起出了客栈,天娇迫不及待地要看慕容冲说的寻人启示。果然城里的各大街口都张贴着寻人启示。虽然都是寻人启示,里面要寻的人却不同。天娇粗略数了一下,就她经过的两条街上,要寻的人就有十一位。
启示上有的画了人像,有的只有几行文字。要寻的都是八九岁少女。天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燕楚珩比她更甚,眉头拧成了疙瘩。
两人走到街尾,人迹越来越稀。天娇停下脚步,咦了一声。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问题了?”燕楚珩急切地问。
“嗯,你发现没,这些寻人的时间都在最近,这么多小姑娘集体失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城里一定有什么潜伏的危险。”
“我也觉得,希望这些姑娘没有性命危险。”燕楚珩犹豫着有些话没说出口,天娇拍了他一下,“你也怀疑与万春宫有关吧?”
燕楚珩惊讶地望着天娇,没想到她和他想到一块了。“天子脚下,皇城根上一下不见了这么多人,官府却没有任何动静,都是百姓自己四处悬榜寻人,这本身就透着古怪,若是与宫里没有关系,那怎么可能!”
两人交换一下眼色,急匆匆回了客栈,慕容冲和姜启槐还没有回来。燕楚珩提议这就去万春宫。“要是等他们回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早去早知道结果,我就不信,南凉少主有恙,难道百姓的安危就不顾了?”
天娇更是急性子,两人去街上买了身宫装,就径直往万春宫去了。
没想到万春宫禁卫一听他们是从大幽来的,一路小跑着去报信。不一会,南凉太后就迎出宫门,将他们接进深宫后苑。
天娇打量着南凉太后,保养得当的容颜依稀可辨当年的倾城之姿,眼里却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南凉太后也打量着她,迟疑着问:“不知南凉的降书大幽王可有收到?”
天娇当然知道她是明知故问,送信的人早就回来禀报了,怎会不知道降书慕容冲已经看过了呢!她不过是想知道慕容冲有没有来罢了。
天娇笑着说慕容冲晚点就到。南凉太后又看了燕楚珩一眼,燕楚珩想自我介绍一下,又想不出用什么身份好。天娇便替他说是南燕王,她的义兄。
南凉太后释然,脸上也有了神采。
“书信我也看过,只是不知具体的事情是怎样的?”天娇想速战速决,最好她的能力就能帮南凉太后把事情办好,不劳慕容冲再劳神。
南凉太后未语先戚戚然的样子,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来。
半月前,南凉少主寒奉浒突然一病不起,宫里的太医怎么也查不出原因,病就耽搁了。太后实在无法,便在全国张榜悬赏名医入宫救治。来了一拨一拨的大夫郎中,却没一个中用的。也怨不乔那些人不中用,你想想连南凉最好的太医都治不好寒奉浒的病,何况是民间的医者呢!
寒奉浒的病越来越严重,南凉太后听人建议就用了邪法子,请了巫医入宫做法。还别说,一夜之间,寒奉浒就能下地走路了。
可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茶饭不思,****萎在后宫不出门,更别说打理朝政了。朝臣们的怨言微词更是听不进去,谁说杀谁。
南凉太后实在无法,就问请来的巫医,巫医就给她一个方子,只要按方子来,保证南凉少主可扶阳正气,再现往昔风采。
燕楚珩和天娇一起问是什么方子。南凉太后脸色一红,支吾着没有说明。天娇突然明白了什么,只觉气血翻涌,她起身置问南凉太后,“那些姑娘都是太后抓进宫的?”
南凉太后先是一惊,复又垂眉不语一副默认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可是南凉子民的母亲呀,怎么能忍心让百姓骨肉离散呢!”燕楚珩一拳砸在桌上,南凉太后突然落了泪。
“我也不想的,可是奉浒他的病要是好,南凉才有希望,奉洵已经让我失望了,不能再失去奉浒……”南凉太后说不下去了。
天娇等她的哽噎声退去,不解地问,“那些小姑娘若是真能救了你儿子的性命,你为何又要给大幽王写降书求援呢?”
南凉太后身子突然颤抖起来,手也哆嗦着握不住茶盅,“我也不想的,可是情势控制不住了。那个巫师被奉浒给杀了,那些小姑娘也救不了他了……”
“什么?那些小姑娘在哪儿,带我们去看看。”燕楚珩本就气愤,这时又听南凉太后说抓来的小姑娘对南凉少主的病根本不起作用,已经是气炸了肺了。
他要把那些小姑娘救出来,他见不得失踪的姑娘,这让他想起他妹妹燕姝。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地不见了,这种上不挨天下不够地的痛比死还难受。
南凉太后怔了一下,抹了抹眼睛,头前带路。宫人要跟着,她伸手拦着,只有他和天娇、燕楚珩朝深宫御花园走去。
南凉素有四季如春的花国美称,一路行到南凉都城,已是万紫千红争艳,进了万春宫御花园,更是满园天香国色关不住的所在,可是天娇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花。她不敢想像那些被掳来的小姑娘经过了什么,她将会面对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