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成熟了,因为这一天董卓心情很好,还流露出想寻美女作欢的意思,早朝完毕,司徒王允礼跪在地上请董卓到他家去做客。
他道:“允欲屈太师车骑到草堂赴宴,未谂均意若何?”
董卓很喜欢这个忠实的老友,他笑而概然道:“司徒乃国家之大老,既然来日有请,当赴。”
计划正式开始实施了,当天一回到官邸,王允就赶紧将家藏的,预先叫匠人用上好明珠嵌成的一只金冠取了出来,使人秘密送给吕布。
性情直爽的吕布得到金冠大喜,当即就匆匆赶到司徒王允的官邸来当面致谢。
老谋深算的王允果然抓住了吕布的弱点,吕布终究是一介武夫,他虽然勇猛无敌,但贪财重利,毫无心计,很容易地就上了钩。
司徒府热闹了起来,王允尽其所能地奉出美酒佳肴来盛情款待吕布,当酒饮至七分醉时,貂蝉得到了义父的暗示,身着丝绸装从内室款款起来,出来之后现出一脸的惊喜,她对着吕布美目巧盼,情意绵绵。
美颜如仙,sū_xiōng丰耸,娇羞掩掩,风情万种的貂禅叫吕布立即就把眼睛都看直了,一直保持着僵硬的身形。
王允在一旁观在眼里笑在心里,越发起劲地劝酒,三推四就之后,两人都醉意重重。
时间拿捏得差不多了,王允才道:“此乃老夫义女貂禅,年未二旬,小女深恋吕将军勇冠三军之威名,日日念叨将军,明珠金冠实为小女相送,不知……将军阁下可愿纳娶老夫之义女貂禅?”
吕布笑得灿烂,他礼谢道:“在下万谢岳父大人垂爱,吕布愿八抬大轿,奉千金迎娶貂禅!”
王允见机假装醉倒,吕布赶紧扶起老岳翁。王允欲擒故纵地送客道:“如此甚好,老夫既可逐小女暗恋将军之愿,又能得吕将军之乘龙快婿,此乃双喜临门,王家之荣,举家皆欢。”
假意打了几个酒嗝后,这位醉态百出的准岳父大人又道:唉……只是女婿之义父对小女早有打探,分外有意,若非惧董卓大人见疑,老夫定当留吕婿于府内歇息。今日且止悦于此,请吕婿速速秉办彩礼,明日即下定落实为上,以免遭其人暗坏好事。”
“多谢岳父大人提点,小婿就此拜别。”
吕布在依依不舍中,喜孜孜地离去。
为免人多口杂凭生枝节,也为防患于未然,第二天一大早,王允将良人和家中的诸多下人以去邻地宣河镇游山玩水的旗号暂时全部送出门,就连孟赢溪她这个与貂禅朝夕相伴行影不离的老祖母也被蒙在鼓里用轿子给抬走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司徒王允穿着朝服先在草堂迎接董卓,然后再拜起居。王允一个劲地称赞董卓,把他比作姜子牙,周公,是国之栋梁,百姓之福。奉承的话谁都爱听,董卓被糊弄得还未饮酒就已经是醉薰薰的。
堂中点上画烛,夜幕降临,止留女使进酒供食。
王允道:“教坊之乐,不足以供奉钧颜。辄有女舍之乐,敢承应乎?”
董卓对着老友会心地一笑,回道:“深感厚意。”
王允掌喊,立即教人放下帘栊。忽然间笙簧缭绕,簇捧的貂蝉美舞于帘外,朦胧意境之美好似天上的仙女。
董卓本是武夫出身,怎耐烦这种雾中月、水中花式的东西,立即命令近前来唱。人出帘,并靠近以后,董卓并没有认出这位舞女曾是在洛阳皇宫中走动的美人。任红昌虽任过女官貂禅,但识得其人者寥寥无几,一是因为当时她那正式的职服装扮实在不起眼,迷失了美貌,二是因为她的工作在幕后,很少与官员们直接谋面。
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
貂蝉之貌容今,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今,凤翥龙翔。董卓的眼睛被勾得左左右右随人打转,一曲还未唱完,他就急不可待叫貂蝉为他把盏。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特意之下,耸然露半的雪玉若即若离,有时候甚至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把盏间,香沟挤出时浅时深,其香拂拂微醺。
眼起***,手欲掌抚的董卓蠢蠢而动,他轻轻地问:“春色几何?”
貂蝉模仿勾栏会客时的娇羞神态幽幽地答道:“贱妾年未二旬。”
喜好青涩之季的董卓心意大动,他眯眼捋须笑道:“真神仙中人也!”
王允强忍悲痛地立即顺话道:“老臣欲以此女献主人,未审肯容纳否?”
董卓眼迷心迷,却故做姿态地托词道:“美人见惠,何以报德?”
话虽如此客气,只见暗下早已把持不住的他一边说着“尚容致谢。”却一边就急急起身,简直是在扇自己的耳光。
司徒王允见状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将如何进展就全要仰瞻貂禅的本事了,于是他虚予笑容,咬牙切齿地腹骂跟着,亲自送貂蝉随着董卓到相府。
在前往董卓家中的路上,貂蝉在马车中惶惶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虏获这个恶人的心,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将就此覆灭,自此以后她不可能寻到一个安分人家去出嫁,只能做一个他人床第上的过客,与勾栏无异。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落定的地方在马夫的吁声和貂禅的轻轻叹息声中到了,司徒王允跪别而去,貂禅被董卓牵入房中。
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