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冥冥”道:“我就这么惹你讨厌?”
“不是……”
言者在感恩与迷惑中左右徘徊偿。
他道:“我很奇怪,你一个姑娘家没事老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到处晃荡,就不怕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境地吗?撄”
“欢迎拐卖,也欢迎绑架,就是不欢迎你对我臭着一张脸。”
“顾冥冥”继续道……
“你欠我的钱只是乞丐级的,我才不会斤斤计较,我跟着你无非三个目的。”
“第一,我失业了,目前心情很差,一直想找个借口与机会散散心,虽然你我算是陌生人,但我不介意。”
“第二,你欠了菩萨心肠的殷奕悦一个清白还没还,因为我欠了人家一个人情,所以我要替她讨回去。”
“第三,殷奕悦欠你这个心胸坦荡的人一个清白还没还,因为我与你是生死之交,所以我定要替你讨回来。
练一然显然对最后一句话颇有些意外,竟然连眼神也瞬间亮了亮。
他道:“我现在要去墓地,那个玲珑塔是我下葬父母时一并埋入的。”
孟赢溪对于他的话不免吃惊!
如此说来……
此事的节点在于可恶的盗墓贼。
她点点头,“这是给父母的殉葬品……难怪你如此生气,想讨要回去,还与殷奕悦发生了争吵。”
他的眼神又恢复了黯淡,“墓地有些远,需要搭车,你这里还有钱吗?”
“顾冥冥”点点头,“走吧,实在没钱的时候我再考虑如何去打劫歹徒。”
[墓地……]
眼见被破坏的父母合葬之墓,练一然难以抑制自己悲痛的心情,他跪在坟前抓着泥土嚎啕大哭。
一旁的孟赢溪见状也伤怀。
因为……
这是一座新坟!
他的父母才下葬不久,尸骨未寒。
妖精暗有目的地到四周走了走。
转了一大圈之后她感觉很奇怪……
古怪——盗墓贼一般是选择年代久远的老坟下手,这次却偏偏看中了新坟。
瑰异——周围不乏各种坟头草比人高的无主荒坟,但它们竟然躲过了一劫。
稍后,练一然开始用手去修葺这被破坏的墓。
墓地传出一声声嘶吼:“盗墓贼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时间到了下午,练一然的父母之墓已然恢复了原貌,而孟赢溪除了猜测之外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追查线索。
两人默默地下山。
“顾冥冥”于途中启话:“我怀疑是熟人作案,你父母下葬时参加的人有哪些?”
旁人过了半响才回话:“就我一个,没外人。”
“这就奇怪了!”
她若有所思道:“刚才我把周边都看了个遍,就唯独你家的墓被盗,盗墓贼这显然是知根知底,属于有备而来。”
练一然黑着脸,没有再说话。
[皤滩……]
到了皤滩,呈现在孟赢溪眼前的是一座繁华的古镇。
沿着一条小巷穿进皤滩古镇,街旁唐、宋、元、明、清、民-国时遗留下来的各式各样民宅古居缤纷露脸,让人目不暇接。
慢慢往里走,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淡雅的鹅卵石垒成的墙,远远看过去五颜六色,给古镇平添了很多生气。
街也是鹅卵石砌成的,成龙鳞状,斜而长的光影令其远远望去好似一条蛟龙在地上翻滚。
这些年代极久远的建筑许多窗子是木头雕出来的,花式繁复。
只是……
时光一点点雕刻下了痕迹。
窗棂已经斑驳,上面的漆片迎风摇曳,似乎就要脱落的样子。
古镇有些破败,有些萧条,却也生出一丝丝让人心疼的味道。
街上,正宗的老字号层出不穷,半人高的石头柜台,整齐的店面铺板,名字都起得古色古香,“蓬岛源流”是药店,“山珍海错”则是饭馆……
小巷曲曲折折,转个弯,一声门响,心思在感触中徘徊踟蹰的孟赢溪已是进入了练一然那古香古色的清代建筑之家。
这个居所院子不大,间有鹅卵石垒起来一个小小的花圃,栽了一株美人蕉,一株栀子花,都开了大半,散开悠悠的香气。
墙角的大石缸里盛着雨天房檐上滴落的雨水,晒衣服的架子是三两根的竹子搭成的一个三角架。
身处青砖黛瓦、石灰粉檐中的妖精把脚步放得轻轻的,生怕打破了这里静谧的气氛。
她看着隔壁的袅袅炊烟感叹道:“你的家和整个家乡都好怀旧啊,我喜欢,当我老了的时候真希望自己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你怕蟑螂和老鼠吗?”
练一然的话语似乎风马牛不相及。
她略一愣,“什么?”
他闪过一瞬点拨的笑色,“老房子在游客的眼里特别好看,在画家的画板上异常出彩,在摄影师的镜头中更是沉醉,但实际上并不好住,才没你想象得那么惬意。”
“顾冥冥”懒得就此话题发挥。
她四下探寻道:“今早从一睁眼到现在啥也没吃,看看家里有什么,我来做饭吧。”
一只手拉住了东张西望者的胳膊。
“不用看了,厨房里什么也没有,连冰箱我都送了人,不止冰箱,包括电视和洗衣机,几乎所有电器我都送给了收废品的人。”
“啊……这……”
孟赢溪深深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寻死之心仿佛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由来已久,根本没给自己留条后路。
练一然看过来,“后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