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浮想着点点头。
“大约烙了3分钟之后,馍就会上色。这时,要把鳖盖和火盖同时挪到锅圈上,顺手把锅盔从鳖盖上取下,翻放到镳里再烤5分钟左右,再取出来放到烘锅铁网上烘上3分钟左右,当水分基本烘干了,锅盔也就弄好了。”
“她”即兴问:“既然名气大,那它有没有什么令人称道的有趣传说?”
旁人笑,“不愧是灵动人,你这问题问得好!它不但有传说,而且还不止一个。”
“有一说呢是武则天的,据说武则天在修建乾陵时,因工程巨大嘛,大量民工需要忙碌工作,工地又无烹调用具,所以官兵们就以头盔为炊具来烙制面饼,故取名锅盔。”
“她”悦色。
“另一说是秦始皇的,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这一传说。据传,锅盔的兴起并非因为它是行军打战时最方便最易携带的干粮,而是另有深层次的原因,说出来你别惊讶,在秦代,它最大的功能其实是用来防箭,是防身必备的盾牌!”
武赢天起笑,“什么?拿饼子做盾牌!”
汤伟国一同欢乐,“有意思的就在这地方,都说士兵们把干硬的大锅盔揣在胸口,可以抵御敌人射来的飞箭。”
“她”鸽笑连连。
“想想也是,有这锅盔在身,那些箭嗖嗖地飞过来,你根本不用怕,用胸口去挡就是,来多少挡它多少,哪怕扎成个刺猬也没关系。”
“她”笑不可抑。
“这还没完,挡下来的箭还可以拔出来,然后再射回去,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锅盔借箭,比起诸葛亮的那草船借箭牛皮多了,等战一打完,士兵们就大嚼特嚼被扎得像筛子一样满是窟窿眼的锅盔来庆功,心情那叫一个倍爽。”
汤伟国忽然听得声音下坠,余光里也不见人,他回头一看……
原来人已蹲在地上,完全失态。
始作俑者连忙过去将屈身之人搀扶起来。
“她”依然在笑,“锅盔有这么硬,那我的牙齿岂不是要遭殃了?”
汤伟国狠狠偷乐,板脸道:“喏,前面有家正统的锅盔店,硬不硬的你亲自尝尝不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武赢天不由得愣出神,一个锅盔的直径就足足有半米,果然又厚又大,用来挡箭算什么,就是挡上它几刀都完全没问题。
联想中“她”又连连发笑,直把店家笑得莫名其妙,赶紧自我检查是不是帽子戴歪了,衣服穿反了,脸上白面了。
又忙锅里又忙自个的店家在汗流浃背中弄好了锅盔。
汤伟国主动上前要了两人份。
待称好,又切小后,店家红脸问:“夹什么?油泼辣子还是辣椒酱?”
他道:“我要油泼辣子,这个才够味。”
跟着美食家准没错,武赢天话赶话:“我也一样,油泼辣子。”
老板将锅盔从边缘切开,把夹料放进去,分送至人前。
“她”付钱时,他刻意没争,好让对方有个礼轻情意重的机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本就崇尚礼尚往来,笑纳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
异乡客先是品尝,然后点评:“嗯……色泽金黄,皮薄膘厚,酥脆味香,有嚼劲,配上这油泼辣子真的好好吃!”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初尝锅盔的人模仿美食家的口气由衷地赞叹了一番,她身边的那位更是沉浸于各种滋味中而自得其乐。
临近天翠小区时,汤伟国本欲右言其它,准备正式开始新一轮俘获芳心的行动计划,不巧对方的手机响了。
武赢天取出手机一看,是杨勋!“她”当即就接。
“哥。”
“呵呵,那当然,改变就得彻底。”
“什么?你已经到咸阳了!”
“我这地方你恐怕不好找,干脆我来找你好了。”
“地点嘛……还是泰达酒店。”
“嗯,好。”
“一会见,拜拜。”
打完电-话,武赢天转向汤伟国,“你方便送我去泰达酒店吗?”
“方便啊,没问题。”
“谢谢,那你在车旁等我几分钟,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下来。”
“行,你去吧。”
汤伟国看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背影瞎想了一番,并隐隐紧张。
发型的突然改变本就有蹊跷,现在再听她刚才打电话的那番甜蜜口气,势必与电-话那头的关系很不一般。
他暗道:“拖延下去可能夜长梦多,计划必须提前,必须。”
武赢天回去屋子一通忙碌,将自己的所有物品连同朋友们送的礼物收拾一空,“她”又是背,又是提,又是抱地疯满载下楼而来。
饶有走神的汤伟国差点没被“她”这逃难般的阵势闪了腰,“赢溪你这是做啥?搬搬搬……搬家呀!”
武赢天对此不予作答。
“她”甩头比划道:“别愣着,快帮我开一下后备厢。”
安放好行李之后,那串崭新的,被寄予了莫大希望的,花费了不少心思的房门钥匙被轻轻放回到它原主人的手中。
“汤伟国,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一惊再惊,他惊得失去了往昔的自我,“去哪儿?”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一旦有合适的机会,赢溪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钥匙的主人顿时心智大乱!话口句句结舌藕断。
“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