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溪,咱们可以走了。”
“什么……”
“我对警察说了实情,并把璐璐在德国出事的死亡证明资料交给了他们,另外还有你留在我车内的包里的身份证,原来你的真名是叫武赢天。”
“我有罪行,这也可以不追究吗?偿”
“罪行……你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局外人,没有什么犯罪记录,有牵连的是我妹妹,可她人已经死了。”
警方与医生均确定武赢天在恶***件的刺激下发生了精神失常,以至于“她”的坦白被归结为尚未康复,坦白之举更从侧面佐证了她不堪挫折重压的假冒身份。
在各种有力证据的帮助下,“她”的离开很顺利。
因为误羁押,警方送上了相关的致歉,最后还有涉及功劳的感谢。
待人完全离去,警局内响起一阵痛心疾首的交谈声。
“这位国色天香的俊丫头好可惜,太可惜了!不知以后能不能完全恢复正常。”
“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字不一般地很侠客,因为自己的相貌与她人相仿就不管不顾地切入邪恶之地,到最后把自己弄得疯疯傻傻。”
“张医生也真是的,诊断也不好好下,简直就是糊弄,还告诉我们说她已经基本康复了,屁……”
“说的是啊,的确误诊了,这姑娘压根就一直疯着!连杀人之事都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我看就算给她把刀都不见得能杀得了人,还筷子杀人……”
“唉……唉……”
叹息四起。
杨勋驾车驶上了高速公路。
快速移动的物体与开阔的视野开始作用于困心之人。
武赢天逐渐逐渐地无意识释放自我摧残的余下压力。
药物治疗加上近乎安静的医疗环境,其实她已经一步步地离开了亲手杀人和愧对亡灵的双重阴影。
路标上的“西安”二字引起了武赢天的新思绪。
“杨勋,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武赢天,因为这次的变故我才知道了你的全名,不过以前的称呼已经习惯了,能允许我继续叫你赢溪吗?”
“可以。”
“赢溪,有件事……我想恳求你再帮我一次。”
“什么事?”
“继续,继续假扮我妹妹。”
“啊……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了父母,他们还不知道璐璐已经不在人世。二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想请你替璐璐去看望一下他们……可以吗?”
善意的欺骗终究还是欺骗,改变不了任何的现实,更不是长久之计,武赢天因此不安。
沉默一阵后,“她”道:“假扮不是问题,我也愿意这么做。但是……璐璐的噩耗隐瞒不了二老一辈子,这么做的意义好像并不大,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他道:“这是一辈子的痛,晚知道总比早知道要好,少一日的伤痛其实就是多一日的幸福。”
“嗯,这话我赞同。”
“她”神色一转,又道:“不过……就怕我装得不像,亲人不同外人,我担心很快就会被识破。”
他道:“不会的,这个我比你清楚。”
“难说……”“她”又起神伤,“就连铁马会的财务大总管金明杰这种与杨璐并不相熟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我是假货,他说过,我经不住推敲的,破绽百出!”
“破绽百出?”杨勋疑相横生,“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不是你狠狠揍了人家?”
这个“揍”字形容得不是十分准确,“狠狠”倒是有的,不过在总体意思上也差不多。
于是……
武赢天就囫囵地应声:“嗯。”
杨勋放声大笑。
“这不就结了……璐璐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会打什么架?还跟男人打!”
“你的功底我可是见识过冰山一角,毫不客气地说,蛮吓人的!这下好了,你还狠狠揍了人家一顿,那还得了?”
“说起身份的暴露,这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外在,而是因为你将真实的自己放在外,是你自己用惊人的肢体语言提醒对方自己并非杨璐,才不是一眼看去破绽百出。”
杨勋的话不无道理,武赢天也自然误认为事实如此。
“她”终于又起了笑色,笑出清眸流盼,柔美飘逸。
武赢天突然想起一事。
“她”难色道:“对了杨勋,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被警方拿了去……璐璐卡里的那970万连同86亿的钱都是赃款,要不回来了。”
“没了正好,没人用的钱就是废纸,还不如上交国家拿去救灾扶贫。”
杨勋于无心的言语中忽然醒悟,他惊道:“诶你刚才说什么……86亿的钱?”
因情绪已回转,“她”虚作长叹:“是啊……我在收拾财务大总管金明杰的时候一不小心发现了金矿,然后一个不留神又掌握了财政大权,于是我就把铁马会账户上的所有资金都转移到了璐璐的卡上,一个钢镚都没给他们剩下。”
杨勋憋不住,噗嗤劲笑。
他咧嘴道:“哎哟喂,86亿呐!还一个钢镚都没给人家留下,真有你的,好毒辣的手段!”
默然回味一番后,听者仍然意犹未尽。
他啧啧道:“转眼间叫人一贫如洗,贫无立锥,室如悬磬,四壁萧条!你这胜过周扒皮百倍的流氓行径令人叹为观止!难怪人家要一口咬定你是冒牌货,没说你是强盗就不错了!”
雌雄双笑,恰似鸳鸯。
傍晚时分,西安到了。
这座古称长安,有着三千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