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和王贵成被拦在人群后,看不到审讯室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过却能听到警察们对女儿所说的话。
两人心里堵得慌,着急女儿怎么能信口雌黄说自己是水神。
“这闺女在搞些啥名堂?”
沈芳跺着脚道:“又浑又苦的水咋能变得既清澈又好喝呢?”
“唉……这娃子读书读傻了,糊涂!”
王贵成长叹:“就是用明矾也办不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套吗!”
见到笔架山的水变得这么浑浊,武赢天着实有些意外,甚至稍许有些动容,这反差也太大了!
妖精的心中甚至还闪过一丝对这个水厂新厂长的怜悯……
她心道:“怪不得瘦柴猴精要挨着脚后跟来状告自己,这水甭说拿去卖钱,就是白送人都恐怕送不出去。”
“王寒冰”此前一直在假装画像上的观世音菩萨,像是肯定不像的,因为她比菩萨还漂亮!不过沉稳劲倒是装出来了,面相上很是轻松,还洋溢出青春的盎然。
此时,妖精已经把小石子稳稳地夹在了左手的手指缝之间,自信使她舒眉展眼、容光焕发。
出招……
“我们神仙好久没下凡了,看把你们这些凡人一个个得意的,根本就无视天庭的存在!”
说话间,“王寒冰”仪态观音地站起身,熬有仙姿地走了两步,然后将或许注定不平凡的左手缓缓探入水中。
此时武赢天的内心并不轻松,相反是紧如绳绑,而且还七上八下地翻腾躁动,因为她自己也不能肯定是否会成功,一切全凭推理,谋事在人,可成事在天。
妖精输不起!
这万一要是失手,那么就意味着她此次的降临附身非但没有给王家带来任何的好运,反而成了名副其实的扫帚星……
如果失败……
王家必将就此落下可飘荡多年,令人贻笑大方的笑柄。
一旦失败……
身主王寒冰更是完全成了满口胡言乱语的可笑、可悲、可耻之人。
万幸!
因为毫无退路而孤注一掷的押宝,妖精却赌中了!
奇迹诡异突现……
“王寒冰”刚把手掌没入水中,瓶底已是落了一层黄色的物质。
随着那只白皙的凝脂玉手不断深入,来自笔架山,作为证据的浑水迅速地从上层往下澄清!
水……
清澈无比!
还有一个同样惊人的细节——她的手竟然能在出水后滴水不沾!
喧闹的房间顿时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沈芳和王贵成终于在这关键的时刻奋力挤身进来,他们也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画面。
“水神仙子”自是浑身触动,盈盈秋水一片汪然。
俗语道:眼见为实。
可亲眼所见的现实却偏偏难以叫人置信,这是魔术……骗术……还是仙术?
“拿纸杯来!”
汪昆蛮劲拽回不经意间走失的神智,他要在这混沌中为自己寻求出一个确凿的答案。
纸杯很快来了,它还被递到索要者的手中,拥有绝对话语权的所长握了握这纸杯,迫不及待地勺取出半杯水来。
他先是闻了闻,这才试探性地浅尝了一口……然后品味地咂咂嘴!
其神色风云变幻着又尝了一口……含在口中回味数秒,深度确定后方才咽下,最后是干脆一饮而尽!
喝完水之后汪昆欲言又止,哆嗦了一下嘴皮,随即暗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皱起深深的眉头后就僵住了,久久没有说话,很雕塑。
于无声处有声,所长的沉默意味着大有玄机!
其他人包括赵智勇,见状就纷纷围到水瓶边来尝水以解心中之惑,不知道是信了鬼神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喝过水的人都不说话。
证据之水转眼就失落了大半,众人那如同吞了苍蝇般的神态就是答案。
妖精心叹:王寒冰的委屈终于得到了解救,清白已还。
她用手扯了一下出神的汪昆,冷讥道:“所长,你说话可要算数,还不赶快鞍前马后地送我和我爹娘回家!”
满头雾水的汪昆看了百般难描的“王寒冰”一眼。
终于,尴尬者服软开了口:“好……我亲自送你们回家!”
汽车在崎岖的土路上行进,车子内随着颠簸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四个人都莫名其妙地三缄其口。
车里的每个人都在独自回忆着、琢磨着、心悸着刚才发生的那诡异一幕……
武赢天她自己也被这粒小小石子深深震动,黄豆大小的东西而已,居然能有这么神奇的力量?真是诡秘之极!
有始有终……
同一辆越野警车再次来到家门口。
待人下了车,汪昆没留下一句话就直接猛轰油门调头走人。遇到此般诡异之极的事,作为警察他实在无言以对,作为常人他甚至还有些失魂落魄。
陈旧斑驳的院子大木门“吱咯”一声推开,然后又“吱咯”一声被关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一家人围着院子里的小破桌默默地坐着。
沈芳和王贵成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王寒冰”……
他们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女儿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神秘!水神……仙子……水神仙子!这,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娃子,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如何办到的?”
王贵成第一个说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惊慌,脸上还闪过一丝敬畏。
“王寒冰”看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