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是不知道沈墨平时上班什么样子,但是,自己去沈氏应聘,他肯定会将简历扔她脸上,然后评价说统统不合格,你也算中文系毕业的?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
加上她并不自信,于是,就买了几份报纸,找了几家小企业去应聘。
“阮小姐,你毕业后就嫁人,之后根本没有出来从事任何工作?抱歉,我们公司还是希望招一名有经验的秘书。”
“好的,谢谢。”
“阮小姐,你能接受随时出差吗?”
“不行,抱歉。”
“阮小姐,为什么结婚三年却没有要小孩?你不要误会,只是我想如果是不能生育的话,你心情肯定不好,会影响工作,听说现在流行什么试管婴儿,做那个不是要天天请假吗?如果是不想生,对不起,我们公司不接受丁克家族。”
“那,如果是和丈夫有矛盾呢?”
“那就更不行了,秘书是一个与人打交道的职业,你连和丈夫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我们能指望你怎么处理和老板,和客户的关系呢?”
“好的,谢谢。”
奔波了一天,到处碰壁,阮冰回到家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好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正眼睁睁看着自己垂死。
这时电话响起来,阮冰闭着眼睛摸到电话,接通。
“阮冰,你出院了怎么也不跟妈讲一声。”那边的语气一贯的指责,阮冰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是她的婆婆苏琴,阮冰用力地闭了下眼睛,恨不得直接挂断才好。
“妈,我才出院没多久,就——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阮冰道。
那边苏琴越发气愤:“古代的媳妇早上都是要来敬婆婆茶的,我对你够宽容了吧?呵呵,对你好你当我好欺负不成,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媳妇,现在就过来,我在京华商场的五楼,买了东西也没人给我提,不都是替你老公买的吗?你这个做老婆的,关心过你老公一点没?沈墨的衬衫都是我买的。你们几个评评理,我这媳妇哟,真是当得比我这婆婆还大牌。”
阮冰这才知道苏琴旁边就是她认识的那几个姐妹,都是把媳妇当佣人用的奇葩。
“妈,我——”
“怎么?你不来,你不来我就打电话给警察问问,我问问这媳妇孝敬老人是不是天经地义,你是不是想进去坐牢?”苏琴刻薄地道。
阮冰无语,只好道:“我只是想说我在郊区,赶过来可能会很久。”
“去郊区做什么?好好的太太不当……”苏琴起码又啰嗦了十分钟。
阮冰将电话拿远,估计着时间,这才拿起来,那边正好苏琴不爽地问:“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怎么不吭一声。”
“我在听呢。”阮冰道。
苏琴才厉声道:“还不快点来,打车过来,立刻!”
阮冰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不得不走了,这才站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忍着怒气去接她那位婆婆。
等阮冰到了商场的西餐厅,刚刚进了包厢就呆住了。
就见她的婆婆,一个看似养尊处优的古典女人,此时,头发蓬松,非常生气地抓着一个女孩子拼命打。
阮冰一过来,那几个婆婆的好友就忙推着她道:“快去啊,刚刚那个年轻女孩子来跟你婆婆说,说她是你老公的那个——哎哟,你婆婆二话不说就打,可吓人啦。”
此时,欧阳惠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泼溅在她的prada风衣上。
“还站着干什么?你这没用的东西。”苏琴回头看到阮冰,立刻厉声道,“但凡你能管住你男人都不会让这狐狸精来污我的眼。”
阮冰想不到苏琴会将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心里憋了一整天的火,腾就上来了,她沉默地看了苏琴一眼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管?没有夫不教妻之过这条吧?!”
明明就是子不教父之过,最错的是父母。
“哟,这感情是我多管闲事了吧?!”苏琴闻言就炸了,扔了哭哭啼啼的欧阳惠,手指着阮冰的鼻子,阮冰淡淡地看着她,她难得的强硬也让苏琴有些吃不定。
苏琴收回手,恶狠狠地道:“好,我再也不管了,看沈墨什么时候让你滚出我家,哈,随便找个媳妇都比你强千百倍!”
阮冰板着脸没有说话,苏琴感到没趣,就带着她姐妹几个气鼓鼓走了。
阮冰扫了欧阳惠一眼,实在觉得无趣得很,所以她打算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离开。
而此时,门吱嘎一声再次被打开,阮冰还没反应过来,欧阳惠就一声大哭:“沈总,沈总,你可算来了,呜呜呜,你老婆打人!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