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俊美的脸上泛起冰冷的笑容,无论是哪一种,敢对付他就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等他出来的时候,阮冰已经睡着了,面前是一大堆的饺子,沈墨注意到,她最后捏了一个饺子老鼠,就是将饺子捏成老鼠的形状。
原来这个女人的手,有时候也可以很巧的,沈墨看着阮冰,觉得她有些可爱。
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有一树梨花,梨花的香气顺着清醒的空气灌入他肺腑,这简陋的小院子,却给了他岁月静好的美。
包括这个头发乌黑,睡相甜美的女人。
仿佛在为他展开一副向往已久的画卷。
沈墨深吸了一口气,他是被父亲责骂后,才来接阮冰的,当时,他怒火中烧,只想逮住这个女人狠狠修理一顿。
但那时候奶奶的心脏病发了,他根本没时间和阮冰算账。
之后的事情?之后他好像将要找她麻烦这件事情忘记了,即便晚上想起来,过了那阵最生气的时候,他也只能调戏欺负一下,象征性收利息。
早上想起很多失联的案子,他鬼使神差冒着生病去寻她。
现在,她让他看到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梨花。
目光落在阮冰的脸上:“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他看了她一会儿,开始去收拾桌子,看到那个饺子老鼠,沈墨顿了顿。
他小时候也吃过,不过很多年不吃了,每次的饺子老鼠都留给了沈树。
夜色下沈墨的目光变得柔软了些许。
爸妈更关心比他小的沈树,他太聪明太能干,反而大家都觉得他不需要这些,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寂寞和失落。
沈墨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这二十八年都白活了一般,都是这个女人挑起来。
嫌弃地看了眼阮冰满是面粉的脸蛋,伸出一个手指,戳了下阮冰的脸:“睡了,去洗澡。”
阮冰哼了一声,忽然翻个身,一下子就要从椅子上掉下去。
沈墨吓了一跳,飞快接住她,无语地将她抱回了房间。
有些粗鲁地将她的脸用热毛巾擦干净,又将她的外衣脱掉,扔在床上,沈墨出来将饺子收拾好,放进冰箱,又收拾干净桌子,这才回到卧室里。
“一定是属猪的,不然怎么这么弄都不醒。”沈墨即将阮冰推到床的内侧,自己躺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阮冰就扑了过来,如无尾熊一般抱着他的身体。
沈墨浑身一僵,其实他的体温还有点高,阮冰就好像一个舒服的水袋,让他舍不得推开。
但是,太脏了。
他将阮冰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推开。
过了一会儿,她又扑了过来。这女人,原来睡相这么糟糕,沈墨将她推开好几次,最后自己出了一身汗,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感觉已经筋疲力尽。
所以当阮冰再次抱过来的时候,他忍了,其实忍她的脏和口水就算了,主要是男人的yù_wàng正在他身体里蓬勃地肆虐。
他只能咬牙忍耐,最后将自己累到困得不行,这才跟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梨树下,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皮夹克和铆钉裤的男人拿着手机,正对着阮冰和沈墨睡房的窗户:“瑾年,你看到了吧?那个女人过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你操心。呵,现在你满意了?”
男人的电话里有一阵沉默,最后一个轻柔如和风般的声音道:“我很满意,谢谢,子渊。”
欧子渊玩世不恭地歪唇笑了一下:“你还真给我道谢啊,不用了,好了,你满意了,那我可回去了啊。”
赵瑾年轻轻地道:“阮冰——她好像想找工作。”
“我说你有完没完!她已经不再是你的责任,她是人家的老婆了,自然有人家照顾。我绝对不会再帮忙的。”欧子渊气恼地低声骂道,说完,吧嗒一声,挂了电话,转身悠然离开。
风轻轻浮动树枝,梨花从树上飘落,一朵花瓣贴在了树干的某处,那处,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两个用刀刻的横线,矮的那条横线旁刻着阮冰的名字,高的那个横线边上只有一个字——瑾,赵瑾年的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