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看奶奶,是来看你的。”阮冰淡淡地道。
小林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样啊,不如我叫楚乔一起来吧,我做饭菜给你们吃。”
“原来楚乔也参与了隐瞒。”阮冰淡淡地陈述事实,果然看到小林吓得垃圾袋一下子滚落在地上。
阮冰只觉得心里好像被狠狠地划了一刀,刚刚娇娇说的时候,毕竟她还抱了希望是她在骗人,但是,看到小林这样子,她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明明伤口已经那么深了,她却还要将它抠开,看清楚里面。
“小小是不是趁着我生病的那个晚上,和沈墨在病房里——你是不是看到了,却没有告诉我?”阮冰嗓子都在发抖。
小林愧疚而慌乱地道:“我,我也不确定,我就是听到小小在浴室里,至于里面的男人是谁我也——”
不是欧子渊,也不会是宁丹,那么那个人还能是谁?!阮冰身子晃了晃,转身就走。
“少夫人。”小林着急地追过去道。
此时,奶奶在里面问:“小林,谁来啦?”
阮冰脚步微微一顿:“我没事,你看好我奶奶,如果我奶奶出了什么事情,我大概就真的不活了。”
说完,阮冰不再看小林而是扬长而去。
欧子渊就是后面被推醒的,小林焦急地道:“小欧总是不是你带少夫人来的,她刚刚朝着山里走过去了,我很担心,你去看看吧。”
欧子渊闻言,瞬间睡意消失,他点点头,迈开大长腿朝着山上追了过去。
阮冰选择走山路就是不想被欧子渊追上,不然,就她走路的速度,大马路上,欧子渊的车两下就能追到她。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怎么般,她应该怎么做?
娇娇说的,小林说的那些话,那些真相那么恐怖,让她觉得非常荒谬和不真实,但是,却有这么多人告诉她,那都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
她想要忘记,因为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不断地打着滚,令她头痛欲裂。
她试图摆脱那种绝望和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想要更加理智更加淡然地来分析今天的问题,其实,她就是想要用分析的方式能找出沈墨并没有那么坏的证据。
其实,还是可以列举出很多的。
比如他和她签了合同,如果他背叛,就会被净身出户,一个身家几十亿的老总,怎么可能对自己的财富视若无睹?
但是,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又会说,谁知道那个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应,就算有,他敢跟你签就一定留着后手。
可是,沈墨虽然从来不曾对她言爱,却也对她非常的好,那些温柔那些体贴不像是作假的。
对,沈墨还什么都没说过呢,应该给他辩解的机会不是吗?
可是如果这其实都是真的,真是沈墨故意隐瞒呢?
恐惧铺天盖地地将她袭来,她甚至站在悬崖边想,如果多走步,或许,她就永远不用知道不用面对了。
可是她还是很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自己哟啊粉身碎骨,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有期待,忍不住要靠近。
天越来越黑,阮冰狼狈地走到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放着那首很老很老的歌,就仿佛是她此刻的写照:曾经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如今孤孤伶伶泪眼滂沱。怎么爱的越深付出就越多……
回到沈宅已经很晚,阮冰怕碰到沈闵文,只好假装自己感冒,刘妈关心地让她吃了药就贴心地给她关上了房门。
阮冰等了一会儿,站起来,到池子里去催吐。
她记起自己还在备孕,万一吃了感冒药,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在浴室里吐得撕心裂肺,最后眼泪一直流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呕吐还是伤心。
或许是吐得太过分了,阮冰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她担心地坐起来,摸着小腹,直到一股热流冲出。
她的大姨妈如期而至。
她麻木地看着窗户外,今天是她的不幸日,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先将她送入云端,再叫她一跌再跌跌落所有的希望。
直至绝望。
肚子疼得让她轻轻抽搐,但是,她却觉得这样挺好,其实电视里有句话说得挺对的,当你的身体感到疼的时候,你的心就不会疼了。
此时,她不知道的是,找了她一整天的欧子渊正将自己的哈雷机车停下来。
当阮冰在看着无边无际的黑色夜空时,欧子渊就这么骑在机车上静静地看着她,所有的黑暗里,唯独她的窗口有着一盏温暖的颜色,她安然无恙。
欧子渊揉了下疲惫的脸,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他就着骑在机车上的姿势睡着了。
可是这一切,阮冰完全没有看到,她站了很久,知道自己累到无法思考的时候,去躺在了床上。
最后她不断用一句话来催眠,至少沈墨还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或许等沈墨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是的,或许自己现在的这些都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然而,想不到的是,以为会还有两天才回来的沈墨,却在第二天就回到沈家,苏琴高兴地张罗着早饭,连沈闵文都看起来高兴了一些,还提醒沈墨:“媳妇正在房间里睡觉,昨天她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