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鼈疑惑地看了看那水幕,本能地感到这东西非常危险,却又不知道险从何来,这时,琵琶鮟已经在咎不净的指挥下,向它咬来。海珠鼈习惯性地用背部迎了上去,魔纹之骨上蓝色的光芒闪动,自己也张开大口,准备等着水行之力,在自己的口中凝成水柱。
可是周围的水行之力,却根本就没有遵从天道赋予它魔纹之骨的力量,仍然是围在那玄色的水幕周围,不停地欢呼着、跳跃着、颤抖着,琵琶鮟借机一口咬在了它背颈相交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两道伤痕。
海珠鼈吼叫了一声,六肢划动,想要躲开水幕的笼罩,可是悟空对水行之力的波动感知已经相当敏锐,总是能从细微的变化中,提前知道它要行进的方向,肌肤上不停地闪现出符箓之文,那水幕总是能及时地跟上它的动作。
咎不净境界高,来死海的时间也比悟空长,悟空能做到的,他当然也能做到,也总是能指挥琵琶鮟及时地拦在海珠鼈的前方,在两人一鱼的配合下,海珠鼈的伤势越来越重。
魔纹之骨也不再能提供它治愈的力量,它的伤势越来越重,动作也越来越迟缓,乌黑的血液将周围染成一片腥气。本来围在周围的其它海珠鼈,突然齐齐发出一声低吼,向这位族群中曾经的最强者扑去,用它的肉身来添补族人胃部的空虚。
“族群要想强盛,是不需要弱者的牵绊的。”咎不净幽幽地低叹了一声,指挥着身下的琵琶鮟从海珠鼈的包围中冲了出去。
悟空觉得他的话有失偏颇,正要出言论辩,只觉得头内一晕,差点儿被激流卷走,忙定住心神,运转功法,将这股眩晕感驱走。凝神一看属性界面,发现只是这短短的片刻时间,自己的魂力就已经掉到三位数了!
……
“使用强大的术法,需要的魂魄之力多也是正常。”见恢复过来的悟空责怪地看着自己,咎不净淡淡地解释道。
悟空没有应话,刚刚的术法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水幕术,如果不用本源行力,就算他在水行之力匮乏的地方,也可以一口气施展个几千次,大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
不想在这密布水行之力的地方,只是用了几次,就让自己魂力见底,而且体内的本源之力也少了一些,似乎是被周围的水行之力给吸收了。这样看来,以后这种招式还是要少用,本来就没多少的本源之力可不够他挥霍。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说得不对?”
咎不净似乎很有谈兴,也生具一双慧眼,看出了刚刚悟空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悟空还是没有应他,只是点了点头。
“哪里不对?是说那些同族不应该吃了受伤的同类吗?”
咎不净似乎有些激动,站起身来,挥舞着双手问他道。
“如果不吃了怎么办?留给我的座骑吃?那不是强大你的敌人吗?还是要带回去养着?不为族群出力,却坐享成果,要是以后有同类学它,受了点儿伤就跳跑,根本就没有必死之心,都想着同族来养着自己,那这个族群还会强盛吗?”
也不理悟空应不应自己,咎不净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大,神情也越来越激动。悟空看着他,觉得他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便没有插言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当一个好听众。
“这种做法在你看来也许不对,但你是站在人族的立场。可这道理却是放之四海皆通!人族强盛的族群或道统,哪个不是群策群力?门下弟子要么术法强悍、要么智谋超群、要么踏实肯做,如果有人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却仍能享受同等的待遇,那这个族群或是道统怕是离灭亡不远了。”
虽然听着有些道理,可悟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就干脆继续来个沉默是金,让这位大能发泄个够。不想咎不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面色突然化做一片平静,看了悟空一眼,一边盘膝坐下,一边淡淡地问道:“你觉得老夫我主修的是什么功法?”
从极兴奋到极平静之间的反差太大了,悟空一时没适应,就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这变脸比宓幻波还要快的大能,虽然这句问话字字入耳,可悟空却怎么也不能将它们转化成完整的意思。
“和你小子一样,是混世功法。”
这句悟空听明白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主修混世功法的修仙者,更何况还是一位第五境大能,他顿时兴奋了起来,膝行到咎不净的面前,以最庄重的跪坐之姿,双手撑地,深深地鞠了一礼,坐正身体后,才开口问道:“前辈,这混世功法是真的修不出法力吗?真的不能离体吗……”
虽然礼数周全,可问题却是问得杂乱无章,显然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这回是咎不净静静地看着悟空,等着他发泄完心中这些,从入修界那一刻起就郁结在他心中的问题,虽然悟空曾经明过心志,可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将这些尘封了起来,藏在本心之境的最深处。
“为什么要修仙?”等悟空发泄完了,心境稍复之后,咎不净问道。
这个问题最初不戒大师也曾问过悟空,不过现在他的答案与那时不同了,也许是因为最初的目标已经达成了的原因,所以他斟酌了一番后回答道:“是为了追寻大道,掌握自己的命运。”
“大道又是什么?”
也许咎不净与不戒大师的出发点相同,只要悟空有答案就行,并不会在这一点上与他争论,只是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