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嘉兴县衙里面惨淡一片,那些县衙的大小县官以及差役们,一个个面露悲戚之色,衣衫褴褛地在公堂之上惨叫哀嚎。
原来,那些假扮韩王府亲卫的锦衣卫们,并没有按照朱松的吩咐将这些人关得关,杀得杀,而是统一打折了两条腿,丢在了县衙公堂上。
当这波官兵们如旋风一般冲至县衙后堂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眼前这极其凄惨的一幕。
真是活见鬼了,县衙遭劫了吗?
“县官何在?”
所有人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德性,所以冲进来的官兵们也不晓得县官是哪个。
“本,本官便是嘉兴县令张勋!”看着这般杀气腾腾的官兵们,张勋强咬着牙回应道。
“你就是县令?”领头的武官有些诧异地看了张勋一眼,道:“你们这衙门好生奇怪,是遭劫了吗?”
张勋现在是欲哭无泪,他总不能说是得罪了王爷,被王爷的手下亲卫们给挑了吧?
“算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没等张勋回话,那武官就摆了摆手,上前询问道:“我来问你,尔等之前可是将一名公子与一伴读抓进了大牢?”
“确,确有此事!”张勋想了想,今天也就抓了俩人,也就是之前的那位韩王殿下。
“好!”武官拍了一下手掌,道:“这二人现在何处?”
张勋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他哪知道那俩人在哪啊?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差点连小命都给丢了,哪还敢问人家去哪啊?
“你这昏官,可是对我家王爷有何不敬之处?”
看出了张勋脸色不对劲,再看看狼藉的嘉兴县衙,武官哪里还不晓得出了意外,脸上顿时出现了杀气。
娘咧,怎么又是我家王爷,这求爷爷告奶奶地,好容易把那波瘟神给送走了,咋又来了一群杀神啊?
“这位将军……”实在没办法了,张勋不敢有丝毫隐瞒地,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那名武官。
待听完了张勋的讲述,武官登时大怒,他猛地冲到了张勋身前,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张勋脸上,怒骂道:“你这该死的昏官,竟然敢叫人攻击我家王爷!这次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待本将找到王爷之后,你们就等着被大诰处置吧!”
‘大诰’是太祖皇帝的‘量刑标准’,在太祖时期,贪墨几两银子就要剥皮充草,由此可以想象,如张勋、王胖子等人的这般‘重罪’,不灭他们家满门,那就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大,大诰……”张勋吓得浑身哆嗦,嘴唇都紫了。
至于那些不知道大诰是什么的差役还有小县官们,看到张勋表现得如此不济,哪里还不知道‘大诰’的恐怖之处?
“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即刻押往南京,报大理寺和宗人府!”武官大手一挥,就有手下兵士们冲将了上来,将嘉兴县衙的这帮大小县官还有差役们给一锅端了。
“赵百户,咱们现在怎么办?找不到王爷,白长吏那里可不好交代啊!”押着这帮家伙出了县衙,武官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有兵士上前几步,满带忧色地询问。
“能怎么办?先找找看吧,要不然的话,咱们就全都去大理寺领罪吧!”武官揉了揉脸颊,面上很是无奈。
……
于是,嘉兴县甚至整个嘉兴府都动了起来,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
府治下了命令,在整个嘉兴府寻找韩王,嘉兴府治下各县衙,所有的差役们都派了出去,搜索着任何有可能藏匿的地点。
眨眼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五日。
韩王朱松还有他的侍读朱一闪,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南京韩王府。
左、右长吏白福还有刘长生,急得头发都快白了,自家王爷已经失踪半月了,之前还能够查到踪迹,现在可倒好,仙踪难觅。
若是再找不到王爷的话,他们俩丢官罢爵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抄家灭族。
“白兄,你说那些把王爷带走的人究竟是谁?”右长吏白长生大概四十岁左右,生得丹凤眼,卧蚕眉,看起来颇为儒雅。
“可被怀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左长吏白福足有五十来岁了,一头的花白长发,身材偏瘦,他叹了口气道:
“哎,以王爷的性格,这么多年来得罪的人确实不少。当年太祖爷在的时候,有太祖爷庇护,那些王公大臣们自然不敢对咱们王爷不敬,可是自从太祖爷殡天,皇太孙继位之后,为了巩固皇位,对王公大臣们多方拉拢,对皇族却是百般压榨,特别是对诸位亲王尤甚!现在,哎……”
“谁说不是呢?”刘长生也摇了摇头,道:“若是太祖爷在时,先不说别人,就是那长兴侯耿炳文,敢推掉王爷的提亲?”
“算了,王爷不在,说那些也没有用处!”白福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赵亮回来之后向咱们禀报,说王爷是被卷进了锦衣卫乱党案。长生,你说,王爷会不会是被锦衣卫的人给带走……”
“白兄慎言!”刘长生脸色顿变。
虽说在洪武年间就已经裁撤了锦衣卫,但是现在锦衣卫被燕王收拢,谁也不晓得当今皇上有没有效仿燕王。
毕竟这两人全都是太祖爷的子孙,骨子里流着和太祖皇帝一样的血。
“无妨!”白福摆摆手,道:“咱们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对府上这些人的底细,你我都清楚!即便是有锦衣卫的人又如何?难道我们堂堂的王府,还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