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晚的记忆,他更是迷迷糊糊的,什么自己打自己?这不是意外么?
心理一次又一次饱受煎熬。
再度的两次香灭让他完全歇斯底里。
“呸,什么龙气?”
蓦然失控的狠狠将手上香柱掷在地面,男人不解气的用脚底大力碾轧辗转数下,猩红着双目,瞪着围观的众人,怒道,“看我不顺眼整我还是怎么?二十一世纪,扯什么龙?不就神话故事里拿来骗小孩的东西?说得多顶用似的,呸!要这世上有龙我特么倒过来用头顶跑步或者把自己給它当下酒菜都行……”
周溪西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妙。
寥寥数日,她却摸透了“龙蛋”的脾气。
受不得刺激,软硬不吃,特别爱较劲,因天生灵力更是嚣张跋扈得不行,它不能吃亏,若令它不开心,它定是要百倍千倍奉还回去的。
这下可好。
“你别……”周溪西生怕它顺着那男人的话立个下马威,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男人最后一字方落。
他身体陡然就一百八十度旋转,整个人倒立起来,头顶“砰砰砰”像僵尸一样往前跳动。
“啊……”
一瞬间,人群爆出一声尖细的女声叫嚷。
场地顿时乱了。
举凡“倒立的躯体”靠近,大家便像见到鬼般躲闪开来。
片场本就杂乱。
有各种机器和工作人员,嘈杂声中,机器倒了一地,有人甚至被绊倒,被连踩了好几脚。
周溪西定在原地。
她分毫未动。
有“龙蛋”保护,自然没有大碍的,可是——
脸色戛然铁青,周溪西觉得荒谬极了。
这样是要出人命的……
她冷声厉色道,“停下,你在做什么?”
“停下。”
一声比一声沉重愤怒。
她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然而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周溪西气得浑身发抖,或许是因为它如今在她身体里,她好像能感觉到它隐约的心情。
眼下正肆无忌惮的开心疯狂着呢!
可能都忘了形……
哪顾得上听她说话?
亦或者听到了也权当闻所未闻?
把人当畜生玩/弄当真这么有趣?
虽然那个男人不是好的,却至于如此作践么?
周溪西面色死灰,耳畔萦绕着小奶音欢乐的笑声。
“娘亲娘亲~~~有没有觉得好好玩?嗷嗷,不能轻易玩死他哒,宝宝要护着他脑袋,这样就能多玩一会了嘻嘻……”
“娘亲哈哈哈哈~~~是他说要倒着用脑袋跑步的呀!原来真的好好玩……”
……
它的声音有多雀跃兴奋,周溪西内心就有多冰凉刺骨。
若说她先前对它存有一丝怜爱和心疼,此时亦都消失殆尽!
果然,天性就是天性。
从出生就存在的!
周溪西浑身战栗。
恐惧游走在五脏六腑内,她不知该怎么办?
神棍不在,没人给她出主意,这一切都该怎样才能停下?
眼前是乱糟糟的一切。
仓惶想逃离现场的人们,零落坍塌的临时场景,还有仍在“龙蛋”指挥下蹦跶的那颗脑袋。
周溪西倏地闭目。
而这一秒间,耳畔却陡然响起一记惊雷。
她嚯得抬眸,头顶一方晴空顿时如被撕裂开一般,阴沉沉的像是要顷刻坠下来。
“啊——”
旋即,便是小奶音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不过须臾,尾音消逝,再无一丝动静。
周溪西疯狂的眨了眨眼。
她来不及去想“龙蛋”突如其来的诡异,因为——
目瞪口呆盯着眼前。
以为是花了眼,周溪西连眨数遍,脚下酸软得险些跌落在地。
一切都恢复了。
被破坏的摄像机和塑料树木花卉。
以及……前方走来的正是制片人。
他正侧眸礼貌有礼的冲旁边唐装精瘦男人说着些什么。
重来?
时光倒流还是推倒重来?
周溪西足足愣了片刻,待回神,她顷刻掉头,连酬劳都忘了结。
几乎是一路逃出来的。
怎么办?
她手抖着迅速从包里翻出手机,给神棍打电话。
关机。
慢半拍看到留言,才知他三小时前已登机,约摸傍晚抵达b市。
周溪西捂着胸口,大力喘气。
不想去猜测思考。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她不想承受。
打车直接去机场。
周溪西坐在等候室,足足半日,她动作不变,浑浑噩噩的等。
心下只有一个想法。
等神棍到了,她一定要把它弄走,一定要。
夜幕降临,机场内亮如白昼。
大概七点左右,周溪西接到神棍电话,两人成功会晤。
他和上次见时差别不大,骚包得让小姑娘们频频回头。
周溪西没心情调侃,魂不守舍的跟在他身后。
无力的急问,“神棍,你上次说的解决办法,我等不及,今晚可以去见你朋友么?”
“昨天不还好好的?”神棍侧首,微微往鼻梁下压了压墨镜,透过罅隙瞅了眼她神色,凄厉似鬼。
周溪西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下午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他说了。
神棍蹙眉,越听越觉得稀奇。
他慢吞吞道,“我这次回老家也没找出多有用的讯息,就算有,亦辨不清真假,不过,隐约觉得那条神龙苏醒的时机有些凑巧,你知道么,三千年前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