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一句:“太子以为定王如何?”
赵清风假势身子一抖,急忙阻止:“父皇不可,大哥在东境深得民心拥护,万一征战有个好歹,东境只怕……”
“只怕要反?”天帝悠悠一笑:“毅风年少有为,擅长作战,是我天倾好男儿,父皇有信心他能重创南燕。”
“可父皇不怕大哥拥兵……”造/反?
“造/反?!……”天帝呵呵一笑:“清风你是太子,心里有何担忧?”不待赵清风回答,天帝已经自己把话了。
“毅风是你大哥,是天倾人,是朕的皇子。如果他真有野心,不用你说,朕自有处理。当然他也不敢!”
赵清风眼中精光一闪,大计得逞后的暗喜。旋即感动道:“儿臣谢父皇抬爱。”
赵毅风是皇家人,这就注定了他一生必须为皇室征战,不能逃脱这与生俱来的责任、忠义。
这将是束缚他一生的一把枷锁。
这是他的命,他没得选择!
东境--东齐
圣旨火速飞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王赵毅风保家卫国,镇守东境,功不可没。南燕,玄真委实猖狂,数次犯朕国土。特封赵毅风为镇东大元帅,亲率东境四城联军讨伐南燕,玄真。扬我天倾国威,扩展疆土!钦此!”
前来宣旨的公公笑意悠悠:“元帅,接旨吧。”
“儿臣接旨。”赵毅风微微躬身,眼眸直直盯着那把圣旨,如冰寒冷,如剑犀利。直把宣旨公公脸上的笑盯的活活消失。
“公公慢走,本王事务繁忙,恕不远送。”赵毅风冷冷一句,就将宣旨的公公打发了。公公本想讨赏的心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公公,赵毅风面色一寒:“怎么?公公莫不是舍不得东境?”
“哪里?定王主管东境,是洒家倨傲了。”再次看了眼眼前脸色冷如冰的人,背后一阵发凉:“定王殿下保重,洒家告退。”
看着远去的离去的宣旨公公,赵毅风目光不移,他归去的地方是皇城吧。
多久没有回皇城了,应该有三年了……
不知不觉都三年了呢……
低头看着手上的圣旨,那不是权势,是一块冰,沉甸甸的冰。
赵毅风眸光紧紧盯着那一卷圣旨,似是要用灼灼的眸光焚尽那至高无上的明黄。
咬牙闭眼,压抑怒气,双拳紧握。
皇家无情!……皇家无亲!万千算计,勾心斗角,你都已经身处太子之位还要步步紧逼——
如置身寒冬时节,寒意由头到脚,寸寸冰凉,追魂透骨。
猛然抓起圣旨,片刻撕碎!
明黄的圣旨瞬时间在帐内飘飞,片片跌落,像极了斑驳的心。
赵清风……你处处算计。我一让再让,你却连最后的兄弟之情都不顾,非要把我逼到绝路?!
赵升天……你一直偏袒。你已经立了赵清风为太子,就不能给赵毅风一条活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如果一直处于被支配的状态,由你们决定我的生死,那就不要怪我不顾父子、兄弟情谊!
天也不为天,我就逆了这天!
地也枉做地,我就覆了这地!
礼若不是礼,我就篡了这礼!
是你们,先逼的我……
“赵毅风!……”清雅温和的声音渐渐将心里的怒火不甘抚平。
抬眼看见江玉树执玉箫探索进帐。他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清俊的面容,像一朵泅水而出的白莲,淡且雅。
江玉树冷声:“你癫狂了不是?”
你现在要造/反?!你不顾及皇后娘娘,顾文成,顾征了吗?你斗的过赵清风吗?你不怕后世口诛笔伐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么多牵绊,你怎可放下?
赵毅风定定看着眼前的男子,静默不语。
良久,
“那我如何做?”赵毅风惨然一笑,宛如一个孩子般无助。
他目光如火般看向远方:“东齐四城大军,休养不到半年,四国联军三次来犯,东境现在已经是孤旅疲师,人困马乏。如何作战?这摆明了是赵清风算计我性命的幌子!”
“玉树,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只要身处皇家,手握权势,我永远逃不脱万千算计。就算我愿意安于一方做一方诸侯,定居东境。可赵清风他给我机会了吗?!”
“我敛尽锋芒,不得人心;我锋芒初露,人心猜忌;定居百邑,封王守城,我从没想过要和赵清风争,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就算这次我忍下,可以后呢?身为皇家人,我逃不脱这宿命,可我不愿意被人主宰命运!我不与他争,他非要与我争。是他,先不放过我,是他先不顾念皇家亲情!”
“既如此……”
他无情,休怪我无义!
他语气里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然与惨烈。
闻言,江玉树心下一凉,急声制止:“赵毅风,你冷静!”
“你让我如何冷静?”意识到语气阴沉,赵毅风收敛后轻轻道:“如果真有那一天,玉树会帮我吗?会永远在我身边吗?”话里有着期待。
“既然你想……”江玉树眨了眨眼眸,轻轻握住自己的右臂,水润薄唇轻抿。
后续无话。
白衣翩然,冷然风华。
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去吧。”他温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心下一叹:早知你是‘紫微’命格,凤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