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启动,进宫,抬轿人健步如飞。
皇宫门口有一瞬间的安静。众人呆呆的看着轿子消失在视线中,那种温恬清和的感觉想让人靠近,可那种泠然清冷的气度又让人害怕。
想记住,也想忘却,最后留下的只有深深的震撼。
“太子殿下,那位真的是名动天下的清玉公子?”有人低低问了一声。
想着一国太子要来迎接一个瞎子,第五赤眉心里窝火,不耐道:“天下能让人称为公子的有无数,可是能让本宫移步来接的也只有一个,你觉得会是谁?!”
周围人大惊诧异——
天下能让人称为公子的有无数,可是能让北璃太子也称为公子,并且亲自来接的,除了名动六国的清玉公子,再也无他。
傲世双雄——江玉树!
可是,他竟然瞎子!
不可思议……难以想象……
当江玉树进到皇宫时,汇英殿中正争的热火朝天。
江玉树此刻正在穿过太液池,第五赤眉看到江玉树,不由快速汇步而来。朝他露出一抹笑,只是笑里说不出的趾高气昂。
对江玉树的出现,第五赤眉不觉得奇怪,毕竟从前见过一次,可让第五赤眉吃惊的是江玉树身上的衣衫。
他发束樱花紫玉簪,从耳侧向后汇聚一沓,后方长发尽垂,给人一种儒雅飘逸之感,身着月白绣竹天蚕朝服,手上握着一支碧玉泛着一点白的玉箫,不是五年前的玉箫,气度翩然儒雅,姿态孤傲料峭。
如果说五年前的江玉树是温和恬淡,文人风雅,那么现在的江玉树,温和中透着一股坚毅,贵气逼人,难以揣测。
第五赤眉生于宫廷,他看出来,江玉树身上的朝服,北璃仅有一件,尤其紫玉簪,那款式质地和当初他手里的玉箫一样,都是北璃罕有的紫玉石打磨而成,那是尊贵的象征。
当今六国,紫玉石只有北璃才有,且产量极少,一般都用作皇家供奉,而能拥有的紫玉石的不是王侯就是北璃贵族。
而能拥有月白绣竹天蚕缎面朝服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北璃丞相!
由于北璃丞相喜欢逍遥,不爱朝政,所以北璃人鲜少知道自己国家还有一位丞相,没有见过他的面目。
但是北璃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会及时出手,也是因为他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所以北璃只知道有一位丞相,却不知是谁?
感受到面前有人,江玉树微微颔首:“太子殿下安好。”
“嗯。”一声淡淡回应。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清玉先告退。”江玉树不卑不亢。
第五赤眉眸光紧盯着江玉树玉箫探索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实在想不到,清玉公子江玉树,竟然是北璃丞相!
难怪他会来北璃,也难怪五年前他来献曲。
他是北璃丞相!
江玉树进到汇英殿时,大殿内言笑晏晏,一片和乐。
第五赤眉是北璃太子,手上握有权势,自是周边溜须拍马之人众多,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而江玉树作为从未露面,只活在诸国耳朵里的北璃丞相,一出场,注目自是不小,以至于江玉树循席位坐下时,宫宴现场出现了片刻安静。
宴正欢,酒正酣。
花香浓,人心纵。
第五雄烨高位威严:“各位爱卿,北璃在魔香一战损失惨重,今次选择送惜月公主去天倾和亲,你们认为谁合适?”
第五惜月是已逝世皇后秋意桐的嫡亲女儿,北璃就这一个公主,金枝玉叶,金贵无比,但也是因为惜月公主没了娘,这才这个成为政治牺牲品。
第五雄烨对第五惜月生母一事犹有愧疚,如今把她嫁到天倾那么遥远的国度,多少于心不忍。
所以就想着让人送亲,一是为了颜面,二是护公主安危,毕竟他国有不乐意天倾与北璃结友好联盟的,一路派人刺杀也是常有。
所以,送亲尤为关键,公主安危关系两国。
第五赤眉紧紧看着江玉树,还在为迎接落面子一事暗恼。当即拱手一礼:“父皇,儿臣以为清玉公子可行。”
年过五十五的雄烨帝慈眉善目,一点都看不出将江玉树抛弃时的狠辣:“你说清玉啊。”他看着江玉树像想起了什么,朗声道:“清玉公子是朕北璃丞相,代表北璃国风。”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一个老臣怒不可遏:“清玉公子是我北璃丞相,也是天倾清玉公子,这是不是有叛国嫌疑?”
闻言,江玉树执杯笑答:“清玉是江湖中人,四海为家,遇到国主赏识,特为国师,何来叛国一说?”
“再说,清玉双目不明,任何事项与我无尤,我又如何叛国?各国不分往来,清玉只是靠才名谋个生计。这位大人你不觉的给清玉按这个名头太危言耸听了?”
淡淡回答,一股临危不乱的气质,不由的让在座之人不敢小瞧这位少年。
又跳出来一个老臣:“公子逍遥天倾,想必对天倾了如指掌,就由公子送亲,既能护送公主安全,又能彰显国威。公子以为如何?”他拱手看向高坐,“陛下,臣以为公子送亲可行。还请陛下裁夺。”
送亲,说好了叫结婚。说不好,那就是担命。
江玉树傲世天下,仇敌诸多,这送亲一路,一个不查,那是层层危机。
护好公主,两国安定;护不好,两国兵戈。
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后续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纷纷附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