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树踉跄后退两步,伸手捂住腹部。脑中回荡的是肮脏,是无耻,是不堪的话。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怪物……这个孩子得不到承认……被诅咒……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一早就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不!”他笑意悠悠,目光如电:“朕一开始不知道,是现在才知道。不过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朕都不知道?你做了七年北璃丞相,为北璃操劳了七年。朕念在你有苦劳的份上。别的一切可以不计较。可你腹中的孩子不能留。那是赵毅风的血脉,北璃和赵毅风不能有任何牵扯。不能和姜国有丝毫联系。”
他目恣欲裂,癫狂的连连摇头,“朕不能让你生下孩子,那时你将是我北璃的怪物,人人得以骂之。那北璃如何在六国立足。不、不、不、你的孩子不能留!”
江玉树倒抽一口凉气,他不准备要这个孩子,他要作何?这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出现——第五雄烨要对他下手,离开这里!
江玉树迅速转身,当即要速速离去。
后方传来一声命令——
“拦住他!”
宫外迅速涌来数十个大内高手,将江玉树团团围住。
第五雄烨王位高坐,狠辣道:“你走不了,你腹中的孩子不能留!”
“抓住他!”
“谁敢?!”江玉树眼有怒色转身,一道碧玉色彩晃过,玉箫出手。
一道拍案声传来:“江玉树!朕劝你还是放弃挣扎。朕不想伤你!”
江玉树只眼不瞧他,心里对这个皇家失望到了极点。
“你觉得你伤的还少么?”从内到外,遍体鳞伤。
心下悲凉寸寸蔓延,为了他所谓的皇家威严,他竟然要杀了这条无辜的生命。
皇家,究竟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公子,得罪了!”高手像鬼魅一样将江玉树围住,眼有凶光的在江玉树身边游走打转。
玉箫出手,刀光影寒。
江玉树只觉得一运气腹部一阵绞痛。这次回来本来身体就虚,加上怀孕嗜睡,精力不济,一个人对付这些高手不免有些吃力。
来来回回开打。黑衣白衫交织。兵刃相碰杀伐。
他竟有些处于下风。眼看刀从头顶劈下,江玉树伸出玉箫格挡。
“哐”的一声,玉箫被震飞开来,胸间一道气血翻涌,江玉树蓦然吐出一口血。
孩子?!心下一惊!
江玉树忽的紧紧捂住腹部,疼痛气喘在地。
“第五雄烨……你够……狠!”
第五雄烨冷笑:“狠?更狠的在后面!”怒目一横:“愣着作甚?!”
“上!”高手四人强行捉住他,将他带到一边的案几上。
江玉树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没想怀孕会影响气息调动。第五雄烨是早就算好要在他气息最薄弱的时候出手,端的帝王深沉心思!冷冷瞧着第五雄烨。“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五雄烨阴森森一笑:“高手们,为了皇室威仪,也为了皇家脸面。就劳烦你们了。”
两个高手得令迅速将他按坐到一边案几上,手紧紧扣住他双肩,不容许他反抗。
江玉树端然而坐,眼有厉色,一声断喝:“孩子你们不能碰!”
“嘿嘿。公子还是认了吧!”一双有力的手向他伸去,迅速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开口。
江玉树用力反抗,无奈身上半分力气也无,孕中身体让他倦怠,气息不稳,竟不能反抗这些人的力道。
这莫不就是第二个孩子的悲哀?
他看见面前的高手身后来了一个人,那人眼中满是冷漠,他看到他手中端了一碗药。
黑色带着丝丝花蕊的药。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血腥。
那是红花,是红花!
江玉树只觉得心中凉了一片,血蜿蜒一片在心中漾开。
他的父皇竟然要用红花打了他的孩子。
已经失去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落叔说可以留住的。
不可以,不可以……
江玉树怔怔的看着那人,眼有惊恐的摇头,想避开那泛苦的药。唇瓣失血嗫嚅:“不可以……”不可以,孩子是无辜的。
空中那熟悉的味道越来越近,心下有什么东西隐隐作呕。江玉树终是抑制不住,吐出一汪酸水。
掐着他脖子的手未有松开,一声冷笑:“公子你还是乖乖的,不要伤了自己。就是一碗药而已。”
“走开!”一声断喝,江玉树冷眼看着他,手下使力,想挣脱钳住他的手。
身边的高手像是知道一样,手上动作加大一份,将他肩头扣紧。
送药的高手眼中含着恨意的将那碗药慢慢被送到唇边。他有些迫切的想看着江玉树饮下红花的样子,那时指不定就能得到国主青眼。“公子还是要多为北璃皇室考虑。”
江玉树手腕用力,水袖一挥:“走!”
第五雄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玉树,朕劝你还是乖乖喝下红花。不要辱没皇室血脉,也不要祸乱北璃朝纲——”
“不能因为你一人毁了北璃的雄图霸业。你最好识趣点!”
江玉树偏头,错开到唇边的红花,眼有愤恨的看着他。“这是皇室血脉,你要毁了他?!——”
“第五雄烨!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骂名我来担!你别伤害他!”
“你觉的可能吗?你担的起么?江玉树你还不明白吗,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