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凛冽。
水与石的较量,冰与火的冲击。
剑滞留一瞬。
男子拔剑,“哧!”的一声。
再提-剑,直达清雅男子,男子避开。
玉箫绕着剑身,发出“叮”“当”“呛”的声音。
火花阵阵,兵刃作响。
只听得
“锵锵锵锵锵”
“叮叮叮叮叮”
两方交汇,互不相让。
赵毅风使力,一个飞身,悬在半空。
江玉树用力,白衣轻动,玉箫由下而上,直刺赵毅风要害。
瞪眼,不信,惊异!
眼盲之人怎会有如此精准的萧法,他怎么做到的?
“清玉,好萧法。本殿佩服!”
“呛!”萧与剑碰撞。
“承蒙夸赞!”
“当!”剑与萧交汇。
两人相斗,比耐力,比武艺,比男儿豪气。
江玉树萧法如其人一样,清寒中带着一丝温润。
赵毅风似他的剑法一样,阴冷中带着一抹柔情。
最后的结果:平。
两人大斗两百回合,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平局。
赵毅风不由得佩服他来。
曾经的他,是孱弱温和,而今是温和中透着倔强。在他温润的外表下是一颗不甘的心。
他虽眼盲,却不曾迷失。
如果眼盲之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不会像他一样,名动天下,苒苒芳华。答案真不得而知?
这一刻,赵毅风有一种更想了解他的心。
仿若曾经在一起的几个月,他都不曾懂得。
两人大斗一番,已是累及。
此时,赵毅风,江玉树在竹楼房顶高坐。
月高挂,风轻吹。
赵毅风懒懒的斜倚着身子,洒脱摸样。
江玉树盘坐,手持玉箫,眼眸无华。
“清玉,本殿很久没有这么快意的比斗过了。快哉!”
这是棋逢对手的欣喜。
“殿下,就此一次,江某玉箫虽凌厉。可不欲动杀念。”
男子不解,“为何?有武当用是。”
清雅男子浅笑,不见将才比斗凌厉,凶狠。淡然温和的气韵,让赵毅风有一瞬间的迷失。
他想动心思,却还是被过往沉重的代价强压。
江玉树没有立即回答赵毅风的话。
此时,他摸着玉箫,来回摩挲。
触手温凉。
“我的玉箫煞气太过,嗜血,不详。况且,我身上戾气太重。为怕伤你,比一次就够。”
赵毅风笑看着他,“纵使一次,也是快意。”
江玉树静默,没有回答。
他奏萧,优美曲调在空中飘浮。
“曲子很悦耳,可未免太悲了些。”
赵毅风看着他白皙的脸,还有眉间那抹妖冶的樱红,心里微微悸动。
江玉树不管不顾,只是静静的奏萧。
赵毅风无奈一笑,叼了根草,静躺。
这一刻,他忽然很想一直和身边的人一直坐下去。
笑看风月,清音一曲,忘却烦忧。
乐音终了。
“殿下,今日怎会想到拜看江某?”
男子头不动,沉声道来:“本殿心烦。礼部那老匹夫又参了本殿一本。从始至终,那老匹夫就没放过本殿的皇子府。可恶!”
“礼部?”反问。
“对!礼部成日说本殿不顾礼法,没有尊卑。不存孝义,不敬长者,放任手下将属,不管不顾。更威严耸听说本殿不是未来真主,只怕祸国殃民。你说可不可恨?”
江玉树无奈一叹。
“殿下,可是舒坦多了?江某不涉朝堂,自是不予干涉。”
赵毅风凝定的看着他,他眼中的不甘,紧握玉箫的手,都在昭示着他的隐忍,不屈。
他是懂的。眼前这个清雅的男子看似平淡如水,其实心里什么都懂。
赵毅风想寻一个倾吐的地方,江玉树是个好的倾听者。
赵毅风这些年在朝堂,敛尽锋芒。不结党,不营私。皇家束缚,礼仪规矩。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差错,就牵连一众。
如今,江玉树愿意听他说。而且不是敷衍的应对,是静静的听,像在品味他的每一句心酸。
赵毅风说的何止这些?可江玉树都听了。
自己害他家破人亡,他却既往不咎。
“清玉,多谢!”
男子浅笑,玉箫在夜里泛着光泽。
“清玉,你是本殿的知音。”
你懂我!也只有你愿意懂我。
“殿下一直是臣的知音,不是吗?”他说的淡淡,自成芳华。
赵毅风意会,摸了摸胸口处那道伤,眼眸直直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大笑一声。
“清玉你是本殿知音,你我一直都是!”
心里说了多次的话,此刻。他还是想再说一次
——但愿,知音莫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