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星空一处一阵扭曲,一道意识体凝聚于此。开始时稍有些茫然,目光呆滞,随即便渐渐又焕发了神采。却正是凌锐刚才崩碎的意识体再次凝聚出来。
意识体于这片星空中死亡,虽然不是真死,但那种生命力极速流逝的感觉,却是十分清晰和强烈,甚至比一个月前凌锐从地球穿越重生感受得更加深刻。上次浑浑噩噩,这次却是在感觉十分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凌锐醒转过来后,发现自己的意识仍然身处这片星空,并没有消失或回到身体内。
除了刻骨的恐惧、遗憾之外,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凌锐这一个月已经接连品尝了两次。
血色人影就站在面前,一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样子,让凌锐看了就来气。
凌锐一见他,便浑身颤抖着,越来越剧烈,最后全部化作一身巨吼:“你大爷!!”作势便欲扑上去,血色人影也只淡淡地看着他,身形云遮雾罩,朦朦胧胧。
凌锐却渐渐地按捺下来,起伏的胸膛也渐渐平复,因狂怒而充血的眼神渐渐清明。
在凌锐如刀般的目光的注视下,血色人影的面部似乎渐渐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是凌锐自始第一次见到血色人影身上的表情变化。似乎对方对他的表现稍觉满意。
凌锐滔天怒意渐渐平复,又闭上了双眼,淡淡地道:“这就是剑意吧。淬体境五重施展出剑意,闻所未闻,确实了得……”
仔细感受之下,身上似乎又有一层蚕茧一般严严实实的束缚被打开了。如果说上次打开束缚是在贴身的话,这次打开的,似乎是在周身三尺。
之前没有意识到,现在突然觉得,那种束缚就像个密封的装置,待在里面便束手束脚,呼吸都会困难,没有自由,但以前的感受一直比较模糊,没有此刻回想之时清楚。
凌锐呼了口气,这种感觉是如此玄妙,令其不由自主地要沉迷其中。
血色人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剑身一横,持剑之手一松,在剑将掉未掉之前,掌力微吐,拍在剑柄末端,长剑登时化作一道流光,向前射去。
剑先发,其速如电,血色人影接着身形一闪,向着射走的剑追了上去,虽是后发,竟然速度比长剑更快。
此时剑尚未飞出太远,血色人影一步迈出,便追上了那柄剑,掐了个玄妙手诀,整个身形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道韵,右手食指在剑脊之上一点,长剑改变了方向,飞向旁边,去势不衰。
血色人影又是跟上去,或拍或点,或按或推,将那一柄长剑总是控制在几步之内,手指一触即退,绝不在剑上停留,看那长剑在半空划过的轨迹,却他是御使长剑使出数十招万化剑法。
剑虽离身不过几步,其神韵却完全是“御剑术”。整个过程,显得从容不迫,用的全部是淬体五重初期的修为,劲气全不离体,也从未使用精神力,却比凌锐用精神力控制长剑更加自如许多,招式威力也大了许多。
凌锐观摩完了之后,心念动时,也在星空中幻化出一柄长剑,想要学着血色人影的模样,使出这御剑术来。但无论其剑术造诣,还是身法步法都和血色人影相差太远,长剑一脱手飞出,便追之不及,这第二击便跟不上,长剑去势衰竭,坠落下来。
凌锐苦笑着摇摇头,上前捡起长剑,拉开架势,一招一式,老老实实地练习起正宗的万化剑法来。
他这一练习,气势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剑招更加得心应手,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不禁一阵惊喜。这显示他在基础剑诀万化剑法上的修为,在停滞长达半个月之后,终于达到了圆满之境!
圆满之境的万化剑诀,比之前的大成境强上不止一倍,再加上他功法修为突破,经历血色人影的剑势压迫、剑意摧残之后,武道意志也打破了枷锁,这一叠加,实力几乎比原先强大了十倍。
尤其意志的提升作用更加明显。强大的意志犹如一个统帅,将各个武道因素都统领起来,令其更好调度和发挥,同时犹如定海神针一般,支撑着灵魂、精神和身体内力,使其初步向着拧成一股绳的方向发展着。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武学境界。
凌锐一遍遍,将万化剑法使来使去,诸般领悟和妙用涌上心头,虽然挥汗如雨,渐渐疲累欲死,心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酣畅淋漓。
这种练武产生的成就感也渐渐自他心中沉积着,武道之心渐渐地变得坚韧起来,而身上也渐渐腾起一股气势,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气势。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种子在心中落地生根……
凌锐的一切变化,似乎被血色人影看在眼中,模糊的血色眸子中,似乎升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情绪。
凌锐则无暇顾及血色人影的反应,只恣意挥洒修为与精神力,剑影重重,或化剑山,或化怒涛,或如流水,或似烈火,直到一阵眩晕感传来,凌锐心惊之下,这才收住剑势。
心念一动间手中剑消失于无形,凌锐盘膝而坐,一边休息,一边伸指掐算意识体运行机制。
这个世界的武者修炼之际,便通过掐算自身的机体运行变化,来推算时间的流逝多寡。凌锐此时也已习惯了没有时钟的生活。
这一推算,便得知外界的时间,和这片星空竟然不同了。
凌锐吃惊之下,以为计算出了差错。接连算了几遍,直到确认计算绝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