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旬微怔,抬目说道:“你……还有什么后手?”
“我没有什么后手。”观世音摇了摇头,轻笑说道:“不过,出卖你的那个人,倒是留了后手。”
波旬色变,喝声说道:“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有**份。”
“你难道就不好奇,出卖你的人是谁吗?”观世音突然话锋一转,询问道。
“我不觉得你会好心的将他告诉我,更大的可能是,挑拨离间,让我自己失去方寸,胡乱猜忌。”
观世音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我想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回不去了。”观世音收拢了身上的神光,周身仙气隐匿,好似一名平凡少女:“你以为我会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之所以喋喋不休,不过是为了替某些人争取隔离你对六欲天的掌控而已。”
波旬尝试着去定位六欲天,脸色却渐渐地难看了起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出卖我的人是谁了吧?”
“他叫雲羅,是你连姓都吝于施舍的奴生子。”观世音说道:“三界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奇迹,对于依附在雲羅手下的天魔们来说,今日的举动,无疑是最大的战功,将来最辉煌的勋章。”
波旬环首四望,情绪渐渐苍凉,眼眸深处碎裂出细细的光:“突如其来的谢幕,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本以为,作为邪恶的代表,我会久久远远的生活下去,与正道仙神进行着一场场的争斗,谁料,败亡居然来的如此迅速。”
“没必要再多费口舌了。”观世音转目望向地藏王:“一起出手吧,镇杀此獠,为三界除一祸患。”
两位不是圣人的圣人,同时念起经文。字,在半空中交织在一处,形成了一座金色牢笼,将波旬困锁在其中……
这一次,没有出现任何奇迹。无法自由穿梭两个世界的波旬,被两位佛门大能,以金色的火焰生生烧死,身躯和神魂都化作了黑烟,彻底消散。
纵横三界无数年,做尽了坏事的魔鬼,彻底陨落,飞灰烟灭,令无数仙神唏嘘感叹。
在阵阵叹息声中,观世音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张目,却是再也没有寻到那尸魔的身影。
不知何时,她已经悄然离开了此地。
……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三藏渐渐从回忆中清醒,扯动了一下嘴角,无奈说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只不过我很好奇,难道在天地巨变之前,白骨就已经知道了西行的事情,并且,做出了如此精准的算计?”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或者无意地瞥向自己,猴子平静说道:“想要知道,自己去问白骨。反正俺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会向你们透露白骨的信息。”
“我们是同路人啊。”天篷努力笑着,竭力让自己的表情更真诚一些:“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是同路人没错,但也仅仅是同路人而已。”猴子伸手指向彼:“言归正传,现在还是商议如何处理他的事情。除非,三藏你放弃超渡对方的想法。”
“往日之因,今日之果,怎么能够逃避得了?”三藏双手合十,蹙眉说道:“只是,偏偏赶在了西行的节点上面,没有任何法力的我,实在是想不出甚么好的法子。”
彼目光微变,停顿了片刻,郑重地跪倒在三藏面前:“数百年了,大师您就是我们夫妻二人心中最后的希望,是我们生存到如今的勇气,是我们希冀的光明。倘若连您都放弃了我们,那我们的余生当真会永世沉沦了……”
感受着他诚恳话语中的哀求,三藏嘴角绽放出一抹苦笑。
如果是西行开始之前,他还是那个白衣胜雪,智珠在握,拥有莫大神通法力的金蝉子,他还能够去尝试,或许会有渺茫的希望。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啊!独自一人,连地狱都不一定能够进去。
何况,据他所知,地府中的阎君,是一个极其难缠的角色,地狱中的律法,就是他的大道。
解封一对痴男怨女,说起来轻松,究根到底,却是想要更改阎君的大道。个中难处,超出想象。
这也是当年他将这包袱甩给白骨精的主要原因。
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情况尽皆说了出来,三藏最终言道:“现实就是这样,你们将自己代入阎君,觉得凭借着我的努力,可以更改你们的大道吗……
彼,先别流露出死灰的表情,我这么说不是要放弃你,而是将一切都摊开说,一起寻找办法。
我们的队伍,是集合了三界最顶尖势力的一个队伍,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可谓是一时人杰,应该能够寻到更好的法子。”
“和尚,你也不用说这些漂亮话。”天篷叹息说道:“如果这件事情,不关乎到别人的大道,还可以用阴谋诡计,或者阳谋算计,来软的,来硬的,让对方就范。可是这律法是阎君的大道,一如普渡在你心中的地位,让我们如何去做?
换言之,你会为了一两个人的命运,而放弃普渡众生吗?若是连你都做不到,又凭什么要求阎君做到?”
三藏眼角抽搐了一下,发现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何必要想这么多呢?”长久的沉默之中,诸人无比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要三藏你解封了体内的神力,化身金蝉尊者,前往地狱,联合地藏王菩萨,难道还不能迫使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