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常玟看得清楚那人并非是得瑟的王莎,而是威武的总裁徐俊时候,那张嘴张了半天才合上,“总裁,你今天不是不回来了吗?经理呢?”
徐俊冷清着脸瞄了瞄同样冷清的四周,岳添莫非是吃饱喝足溜了?这小子向来就是这副下三滥德行,白吃白喝剐一顿,俩眼一抹啥事没有,从不付账。
“这里也没有床,咋做的?”
这句话不难理解,重点就是一个床一个做,难让常玟转弯的是,办公室里本来就没有床,就算有床,那也是蜥蜴的,不关她的一分一毫。总裁这一口吃火药的劲儿,约摸着是跟蜥蜴闹别扭了吧。自己虽然有点小小的莫名其妙,但其实也属必然,本身就是那只挨踢的猫。
常玟不禁又为自己叫屈了一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吃人家饭,受人家管。就权当自己是只逆来顺受的猫吧,细胳膊怎能拗得过大腿,何况是巨人的柱子一样的腿,“总裁,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冲杯咖啡暖暖身子。”
“岳总过来,你也是这样招待的?”
常玟见他语气越发不善,就免不得越得提紧了谨慎,听他这话,是怕她怠慢了岳总,总裁他未来的大舅子,如今的二合一伙伴?怎么会呢,她常玟虽说天资拙了些,笨了些,但贵在后天肯努力舍得下功夫啊!就这不短的日子以来跟他偷师学来的一招半式,应付一个俩的人物还是会一点点迂回之术,怎么能让总裁大舅子笑着脸来夹着哭腔出门呢。
其实,这不也是实实在在撮合总裁跟经理的大婚而出力吗,总裁,虽说我这厢做得隐秘低调,你的心脏旦是有一点点正常,也应该感受得到我的真心的。
总裁你也得加油哦。
常玟堆足了笑,点头又哈腰,那份真诚即使是远隔十里之外的人也能感动的热泪盈眶,只是面前这尊神明显不吃这一套,“岳总不是一般人,我当然得用心招待啊。”
“是哦,不然怎么能飞上高枝,岳总可没约你时间?”
“哦,本来有的,不过,岳总临时接了电话,可能有重要的事吧。”常玟没头没脑,只当徐俊知道岳添那些事,一五一十全吐了干净。
还真有约,徐俊脸色怎么能好看得了,他恨不能把岳添叫到跟前决斗一个回合,也好教他晓得厉害。不过这充其量就是想想而已,两个大名鼎鼎的总裁决斗?这不是笑掉人家大牙的事吗?拿他们两人下赌的只怕要以千万美元相计了。
明争是万万行不得了,能做的还是暗斗,就像他平常做生意时候不按常规出牌。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虽说正当,但失了先机,不是理所当然的全军覆没吗?
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才能让岳家兄妹知难而退,且是不伤面子,不失和气,不失底线。
和气生财嘛,美人固然重要,财贝也是要保得。
于是乎,总裁连一杯热咖啡也没喝,只留了话,道是晚上岳添布了饭局,要常玟跟着去。常玟急的在后面嘟囔,“有了个蜥蜴,慌慌张张的都稳不住神了。”垂眼看看那杯黑不溜秋的咖啡,失落道,“瞧见了吗,咱们都是人家弃之无用的。不如,我就可怜你,享用了你吧。咱们俩同病相怜,相互慰|藉。”
冬天日头短,下班时候,天色已是暧|昧的紧,远处霓虹闪亮,近处光影模糊,常玟磨蹭在后头,东张西望。徐俊临走只扔了话有饭局,也没个准点。常玟就寻思着回去先换套衣服?这袖子脏脏的不是那么回事啊。
天一冷,车也不好打。眼看天色越发的暗了,时不时还有零星的小雪花飘了下来,搁了往常,常玟还有心思捉两片小雪花玩一玩,可这个节骨眼上,常玟除了发急就是发急。怎么能不急呢,总裁那黑脸,常玟想想就哆嗦。
“常玟,你怎么还不走?捎你一程?”徐凯从后面赶过来,还有王莎。
王莎也是笑的花儿一样美丽,翘着一边唇角,别有风情,“我看常玟又是要拒绝了,她就这样,欲迎还拒,长得古典,行事也是一步三扭,小家碧玉的扭捏性子,让人心急。”
常玟一愣,本来自己就真不能上车的。这不是暴|露目标吗?关键是别坏了总裁且行且近的好事啊。
可王莎这一说,若不随行,倒显得她真是小家碧玉、扭捏作态了。
这事,你说,进退两难,常玟一时间就踌躇了,就这当空,王莎也是少不得碎碎念,“瞧瞧,就说吧?这不又扭捏上了?”
看来,管他是贼船还是公车都是要舍得一身剐了。不然,何以还自己一个公道,常玟摆出一道楚楚笑容,“能坐一程,自然是好的了。不然怎么能对得住王莎的刀子嘴呢。”
常玟不能明白的是,近来王莎对她似乎很是微妙。说个话了,搭个腔了,不是含针带刺,就是冷嘲热讽,即使不开口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是活灵活现跟鬼一样瘆人。
这友情就这么不值钱?说翻脸就翻脸,也太无常了吧,而且,还不知道由头。
徐凯驱车,王莎笑问,“你住哪儿?不如请我们上去坐坐,咱们同事有老些日子了,说来也从没有个时候一块儿聚聚,怪对不住咱们之间的友谊的。是吧?常玟。”
常玟心里一阵翻腾,她又恼又气,敢情王莎你这是使得连环计啊!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有意思吗?
常玟本来心里就盛着三急,一急是为了饭局,二急是琢磨着下车的地儿,三急是看徐凯这车三转两转,不知转到哪儿了。这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