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奥莱特平地一声吼,吓得百子柜前背对着门口的人手一抖,铜铸的杆秤也跟着撞到柜子上“叮叮当当作响”,所幸还没放上药材。
店员是个人年过六旬的男子,披一件纤尘不染的白大褂,头发半白,哭笑不得:“小姐,板蓝根我们店是有,但是它只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功效,并不能包治百病。”
西方人要不全盘拒绝z国文化,要不就盲目崇拜,都把中药当仙丹玉液了。中年男子见怪不怪,好脾气的解释道。
“那来瓶万金油,顾名思义,这个总能药到病除了吧。”见男子通身祥和的气质,薇奥莱特玩心大起,故意用中文问道。
“万金油可不是治病的药,它只能缓解头痛、精神不振、呕吐、昏迷等病症,治标不治本。而且在中文里面,这可不是个好词,专指那些看起来什么都会其实什么都不精通的人。”男子耐心讲解着,没有半点不耐烦。
“都说中药神奇,怎么你说得好像都没什么大用的样子?”
“中药里当然不乏一专多能的药材,小姐,你看这个。”中年男子就近从百子柜里抓出一小撮切成小方块,微黄的药材:“就像这味藿香,既能止呕吐泄泻之症,又能治疗暑湿,配上猪胆汁还可以治疗鼻渊。”
男子把藿香递到薇奥莱特面前,让她嗅了嗅,特属于藿香清香飘入鼻尖,仿佛能隔绝了城市的污浊废气。
“小姐,说了那么久,你其实不是来买药的吧?”男子依旧笑得祥和,眸子却闪过历遍千帆的精明。
小小药店也藏龙卧虎呢!薇奥莱特愈发觉得有趣,开门见山道:“大叔你不用多想,我来自华盛顿州,因为某些事情到纽约来,就想顺便来访友。”
“你的朋友是谁?”
“李良。”
薇奥莱特大大方方的说道,哪知话音刚落,却听男子轻哼了声:“小姑娘不老实,找那小子的怎么会是寻常事。”
“大叔,你是什么意思,李良不就是你们店的坐堂医师吗?找他最多就看看病,怎么就不寻常了?”薇奥莱特不解问道。
“还装!”中年男子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小子算什么坐堂医师,就是个药贩子,再不说实话,小心我找人轰你出去。”
纳尼?
薇奥莱特疑惑更深了,难道李良有事情瞒着她,凭着上个世界的经验,她以为对李良已经了如指掌了呀。
这时,有个路人走过中药店朝男子打了声招呼:“李叔,有客人呐!”
路人语气随意,经过时看向薇奥莱特的眼神却深沉得教她戒备万分,行走的姿势气质也和普通人差之千里。
那人根本就是这家药店,这个大叔的保镖,而且不断往店内瞟的人还不止一个。
难道她从进店子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薇奥莱特越发觉得诡异,扭头重新再问一次:“大叔,你究竟认不认识李良?”
“想见他你说清楚来找他干什么就成,行走江湖讲的是义气,能帮的我也不会太过铁面无情。”男子背着手,审视的目光打量了薇奥莱特一遍又一遍。
薇奥莱特发觉和他讲不清楚,抬脚欲走,还没跨出门槛,便见看似门可罗雀的门庭在各个方向都早已有人把守。
“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薇奥莱特扭头问李叔,心里却在思量爱德华能清除多少个。纽约的天不像福克斯,未近黄昏的话,阳光仍旧无处不在。
“抱歉了,小姐可能你得多留一会。”李叔把刚才的藿香放回药柜,轻描淡写的回道。
“那倒要看你们留不留得住我!”薇奥莱特前脚踏出跌打馆,便见数道人影从四面八方冲来。
李良啊,李良,初到纽约就给我找架打,这年头面个基不仅要怕见光死,还得精通十八般武艺么。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一把爽朗的声音从跌打馆背后响起,“老爸,今儿那群忍者可难缠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回唐人街。”
“跑回唐人街就没事了么,人家都正大光明找上门来了。”李叔语气冷哼道。
“什么?居然敢到小爷地盘来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次保管要他插翅难飞。”说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李良,你让谁插翅难飞啊!”这下可找到正主了,薇奥莱特自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收起打架的姿势,抱拳转身,把来人吓了个趔趄。
“薇、薇奥莱特?”李良还维持着挽袖子的动作,看到已经把裙摆绑到腿根,一副街头霸王里中国娃娃模样的薇奥莱特呆愣在原地。
“恩,是我。你的人设是不是不太对啊?”
薇奥莱特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良,和往日在电脑前金丝眼镜,西装革履又或者白衣大褂的形象截然不同,李良一身黑色劲装,手握铁棒,发丝凌乱,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戾气和暴虐。
“哈哈,薇奥莱特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李良咻的把铁棒扔到一边,跳过薇奥莱特的问题朝李叔喊道:“爸,这是我那个想学中医的网友。”
“那个福克斯的卡莱尔?”李叔恍然大悟,一副摆了大乌龙的模样,一步并两步跑出门:“小杨,小高,诶,你们做甚子杀气那么重啊,走,咱们喝杯茶下下火。”
走前,李叔才探头冲了李良说:“好好招呼客人,我和你叔叔伯伯去喝茶叙叙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叔叔伯伯?薇奥莱特分明看到李叔带走的人中多的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