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一家民宅里,赵芷熙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大哭,陆双双劝不住她娘,只得无奈的蹲在旁边给她擦眼泪。
“天杀的玩意,也不看看自家什么德行。”在她娘翻来覆去的谩骂中,再结合前几天她娘说的话,陆双双总算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下个月就要及笄了,一般情况下,女孩子十四五就会定亲,及笄后或十六岁就会出嫁。
她娘也是着急,就拖了媒人打听哪有合适的小伙子。
和邻居在一起也不留余力的夸赞自家闺女。
这些陆双双都知道,只是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她不想再让爹娘操心,就由着她娘去了。
可惜她娘嘴不好,又爱显摆,处处高人一头的样子让很多人在背后说她家闲话。
今天就是因为别人说她闲话被她娘听到了,和人家打了一架,才回来哭。
“双儿,都是娘不好,去许家骂人把人彻底得罪了,不然……”赵芷熙拉着闺女的手,哭着说。
“娘。”陆双双打断她娘的话,“我和他本也没什么,娘莫要再说了。”
看女儿气恼,赵芷熙赶忙住了嘴,“是娘错了,娘不说,双儿这么好,定能寻个优秀的。”
看她娘抹了把脸去做饭,陆双双才叹息一声,坐在一旁给她娘烧火。
那次拒绝,一是自己狼狈时被他看到的羞恼,二是不想他同情自己,若是无心,又何必牵扯?
自那之后,她又遇见陆大哥几次,他穿着学子长袍,和一帮同窗谈论着什么,意气风发,英气逼人。
她急忙躲到一边,生怕他看到自己。
就算她娘不骂人,恐怕他也看不上自己,从前看不上,现在就更看不上了。
她娘那时候觉得人家是个山沟里的穷小子,想高攀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骂人。
现在是他们家高攀不上人家了。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过于此吧。
这还远不到三十年,才三个月呢,就风水轮流转了。
陆双双心里苦笑一声,还想什么呢,莫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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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丫推着刘爹慢慢往家走,无意中瞥见那个叫阿森的人,忍不住就又多看了几眼。
只见他和另外两个人钻进了一条小巷,怎么看都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正想收回目光,不想阿森突然转过头,对上了黑丫的眼睛。
黑丫若无其事的转过目光,装作在打量街边的小贩,那头阿森也和其他人消失在巷子里。
并非黑丫心虚,若是在现代,最多对他微微一笑,客气的点点头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这个年代,女子随意对人微笑是要遭人诟病的。
还不如就当他看错了。
阿森看到是个小女娃,还推着一个瘫子,本也没多想,但当钉子的本能还是让他把黑丫的模样记在心里。
卖花婆婆看到他们回来,麻利的将弧形木板搭在门槛上,帮着黑丫将刘爹推进去。
这还是黑丫想出来的法子,把有门槛的地方全部搭上弧形木板,像一座拱桥一样,不费什么劲就可以把轮椅推过去了。
卖花婆婆和种花爷爷就留在了他们家,仍然做着以前的活计,娘亲和舅妈都是把他们当成长辈相处,因为种花爷爷姓卢,就称呼他们为卢老爹和卢大婶,不过黑丫和小丫他们还是亲昵的叫他们原来的称呼。
两人仍然坚持不肯跟他们在一起吃饭,黑丫做了什么好吃的,就会给他们送一份过来。所以几家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卖花奶奶,我带了新鲜的桂花,你要不要留一些泡水喝。”黑丫笑嘻嘻的问。
“我可不耐烦泡那玩意,还是算了吧。”卢奶奶摆摆手,“快进去吧,刚才小丫还问起你呢。”
“哎,那我一会做好了桂花糕给你送一些来。”黑丫推着刘爹没走到荷香苑门口,就听到小河在里面哇哇大哭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黑丫笑着问,非是她没心没肺,小孩子嘛,几天不哭一回都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许氏没好气的撇了小河一眼,“你让他自己说。”
小河看到爹和姐姐回来了,哇哇嚎着扑进黑丫怀里,“姐,小鸡死了,呜呜呜。”
黑丫安慰的拍拍他的脑袋,“小河不哭,跟姐姐说,小鸡怎么死了?”
小河扭着屁股不说话,把脸埋进黑丫衣服里。
小丫在一旁嘎嘎笑,“他看到小鸭子在水里游的高兴,就偷偷抓了小鸡放进水里,结果淹死了。”
这熊孩子。
黑丫也是无语了,摸着小河的头,“不哭了,咱们家好多小鸡呢,鸡是不会游泳的,知道吗?”
“娘……揍……”小河含含糊糊的说。
“我是因为小鸡死了揍你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在湖边玩水,平时都挺听话,今天怎么就不乖了。”许氏本来都不气了,说着说着又凶起来,把小河吓得抓紧黑丫的衣摆。
“揍也揍了,一会跟他讲讲道理,赶紧吃饭吧。”刘爹在一旁打圆场。
“姐带你去洗洗。”黑丫领着小河去洗手洗脸,一边给他讲道理。
小孩子都是叛逆的,有时候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是好奇,所以一昧的强制强压肯定不行。
“我知道啦,以后没有大人在旁边,我不去湖边玩水。”小河乖乖认错。
吃完饭,黑丫把桂花拿出来,又切了一截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