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邵洵美依了鱼氏的要求,所以就把她的病情和她说了。

“你这身子,素体气虚,正气不足,小产的时候出血很多,而你身体本来就摄血不足,故而一直到了现在,下面都恶露不尽。而且,”

说到这里,邵洵美顿了一下道:“你舌苔白,脉象除了细弱无力之外,还呈现出弦涩的迹象。”

“你的恶露里面有时候会夹杂着红黑色的血块或者还有别的流出吧。”

鱼氏头,轻轻的点了点。

是的,她自从小产那天之后,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下面却一直是恶露不尽,更是经常疼痛不已。又加上她有心事被折磨着,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而据她了解,小产过后的出血量应该和平时葵水量差不多。就是多的话,也多不了哪里去。

而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好意思请大夫?而且她也没有心思请大夫来。

而她,现在越来越觉得,也许她的日子不多了。

是真的,所剩不多了。

邵洵美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娓娓道来:“你因小产在胞宫之内残留淤血和碎肉等,没有流干净,而因为瘀血内阻,新血难安,不得归经,这也会导致你恶露不净。”

而现在的话,如果要是胎儿没有流干净的话,医院一般会进行刮宫的手术。

所以,当时邵洵美才建议她流产,那样起码会流干净,对身子伤害小。

而现在,没有流干净不说,自己倒是受了这么多天的罪。

“而且,你这段时间更是为七情所伤,抑郁心结与肝,血为气滞,这些都加剧了你这毛病。而且,你小产后胞脉空虚,这些日子又冷,寒邪乘虚入胞,血为寒凝,你的咳嗽更是因为内伤外感而涌入肺。”

她这恶露不尽的引子有好几样,综合表现出来就特别的严重。

怪不得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边的嬷嬷听到邵洵美说了这么多,知道自己的姑娘这次大约特别严重,所以眼泪汪汪的直接给定王妃跪了:“王妃,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姑娘啊!我家姑娘还这么年轻,以后还要孩子呢!”

而鱼氏面色涌起一抹苦笑:孩子?她这个样子还要孩子?恐怕,以后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吧!

她是真的把生孩子的机会,给弄没了。

而邵洵美看着鱼氏的样子,怎么不明白她想的什么呢,所以轻轻拍了拍鱼氏的肩膀:“放心吧,这点症候在本王妃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等我开了药方好好给你的主子熬药。等到病好了之后,我再给你的主子开几服药好好调理身体,孩子,早晚会有的。”

鱼氏看着邵洵美,忽然枯瘦如柴,带着凉意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邵洵美的手,那眼光自责而真诚,感激而清澈:“谢谢王妃姐姐在这个天气里为我跑这一趟。王妃姐姐,对不起!”

努力屏气说完这几句话,鱼氏再也憋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咳嗽的撕心裂肺的,别人看着都难受。那嬷嬷立刻过来麻利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最后又服侍给她喝下一盏温水才扶着她躺了下来。

邵洵美去了外厅洗净双手之后坐了下来。

而陆玄不知道来了多长时间了,却是一直坐在椅子里,双目无神而带着茫然,而在看到邵洵美出来之后,立刻从椅子里站起来,恢复了文雅的模样,略带焦急问道:“王妃,内子的病情如何了?”

而邵洵美却是摇了摇头,冷硬无情的看着他:“你的妻子不想让你知道她的病情,所以,本王妃无可奉告。”

陆玄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这些日子到底怎么样了,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他真的是很茫然的,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之间,他竟然觉得有些茫然的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该怎么问了。

他相濡以沫的妻子,现在竟然连病情都不想让他知道么!

脑子身体里如同塞了一团团的棉絮,让他憋闷着无法呼吸,大脑都开始停滞不前。

“她,病的很...严重么?”陆玄似乎脑子飘飘的,无意识的问道。

而邵洵美却是专注的写着药方,不回答他。

她会按照鱼氏所要求的,不会告诉陆玄任何一个字。

可是,她会把药方留下,陆玄有心自然可以知道鱼氏的病情。

邵洵美想想停停,最后连着开了好几个药方,还开了两个食疗的方子一块交到了在一边等候的那嬷嬷的手中:“好了,给你家主子去抓药吧!”

邵洵美忙完了之后,没有接受鱼氏的挽留,又从那院子里出来,然后坐上马车准备回去。

而马车刚刚走了没几步,对面就有一辆马车直奔了过来,而看到邵洵美的马车的时候,骤然停了下来。而那车夫已经喊道:“是定王府的马车么?里面坐着的可是定王妃?”

而佩兰嘴快的朗声回答:“正是。”

而后,对面那马车帘子掀起,其中一个年长的,打扮的颇为贵气的嬷嬷走了下来,然后恭敬地走到邵洵美的马车边上:“奴婢是镇国公府世子妃的贴身嬷嬷,我们世子妃是要生了,请王妃过去看看吧。产婆说是有些胎位不顺。”

而邵洵美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可真是连上了,她今天还真是忙上了。

而沐世子妃赵氏的预产期离着现在应该还有大半个月。

不过想想她是保胎过来的,又时不时的宫缩肚子疼,提前随时生产也说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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