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嬷嬷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先起来吧!”

那些女子这才谢恩,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太皇太后这才眉眼如往常一般和善慈爱:“哀家今儿让你们过来就是看看你们。”

看她们?这些女孩子毕竟年纪小,什么也不知道,是各处官员献给陛下的,规矩什么的也没有来的教,可谓是良莠不齐。

身边那不苟一笑的嬷嬷语言平板道:“太皇太后宣你们过来就是看看你们规矩如何!你们都是要进宫服侍陛下的,所以,从今天起,太皇太后会派人教你们规矩,以便入宫后更好的伺候好陛下。”

那些心情忐忑的女子这会儿顿时心情明媚起来!

她们的耳中只听进了教导她们宫规,她们就能入宫,服侍陛下了。

服侍陛下了......

似乎,她们的眼前出现了受宠之后封嫔封妃,家族因此飞黄腾达的一系列,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个个的,脸色都不自然的飞起一抹酡红。

那嬷嬷再次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如此,太皇太后钦赐你们同乘一船,方便教导规矩,相信陛下也不会有意见的。”

而邵洵美跪在那里却是叹息:这话,哪里是说给她们听的,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太皇太后等女眷同乘一船,紫宸公主也在其中。

而皇帝陛下的女人,受宠的自然会和陛下同在一船上,不受宠的,则是在太皇太后这里,美其名曰在太皇太后身边尽孝。

那些女人,相信李容煦会毫不犹豫的抛向太皇太后的船上。

所以,这话分明是冲她来的。

那些女人尽管对不能和陛下同乘一船内心不情不愿的。

但是想到学规矩,进宫,都是如此,也就释然了。

于是这下齐齐谢了太皇太后的恩典之后,那嬷嬷就让人退下了。

邵洵美也夹在人群中准备退下的时候,就听到太皇太后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第二排,左手数第五个,对,就是穿湘色襦裙的那个,你留一下。”

这声音,邵洵美听起来像是以前上学,放学的时候,老师单独点名留下的那个。

呵呵,果然,是朝她来的啊!

那些女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什么神色都有。

邵洵美只是垂首道:“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更是把周遭的人遣了下去,光留下身边那个嬷嬷在此。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良久,直到邵洵美跪得腿有些发麻了,太皇太后才喝了一口茶水道:“你就是这些日子那个颇受皇帝宠爱的女子?”

这话,答与不答,都不好说,说是的话,太皇太后会觉得你猖狂无比。不回答,在太皇太后面前合适么?

在她还没斟酌怎么婉转回答的时候,太皇太后似乎也没有期望她会回答,又抛出一个问题:“哀家听说你是皇帝从定王手上要来的?”

这个问题,还是不好回答。

也幸好,太皇太后没想要她的答案,再次出口:“听闻,你还是选了跟着皇帝陛下回来了?”

这些被皇帝陛下下令封死的秘事,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太皇太后一定有她的消息渠道。

而这次,邵洵美则是没有迟疑,抬头看向那容颜已经老成了一朵菊花,看似慈目,却是目光不善的太皇太后,眼神坚定:“是!民女选了陛下跟着一块回来的。”

两人口中的“回来”二字,耐人寻味,意味深长。

太皇太后敛眉,怒意横生:“你到底是何人?”

而后,声音威严,气势十足:“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呵呵,她是谁呢?

这个问题,她连想都不想,态度恭敬十足:“太皇太后,民女本来是京城一名不起眼的大夫而已,却不知为何,忽然被定王带到了雍州。大约是为了要民女医治王爷还有他部下的风湿性顽疾而已。恰逢陛下南巡,民女就跟着,回来了。”

说的那是轻描淡写,风轻云淡,信口开河......

让太皇太后都忍不住怒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巧言令色,水性杨花的妇人。

不知廉耻!

哪里配做她优秀孙儿的王妃?有哪里来的脸勾引皇帝陛下?

“可是,哀家怎么听闻你是定王的夫人?你明明是定王的夫人!却又不清不楚的跟了陛下!你可知罪?!”

太皇太后很是生气,连知罪二字也抬了出来。

而她的眼神中,很明显,有杀意凛然迸出。

可是,邵洵美迷茫的目光有些不解的看向太皇太后,战战兢兢的再次磕头行礼,有些惊恐道:“太皇太后,您冤枉民女了,民女和王爷殿下没有......关系。夫人二字,更是从何而来?”

忽而,太皇太后收敛起了一切的威严杀意,笑的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蔼:“罢了,既然你跟了陛下,那么哀家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宫规还是要学的。”

“既然陛下如此宠爱你,那么哀家更要好好教导你才是。”

“所以,哀家决定了,要把你放在哀家的跟前,亲自来教导。”

邵洵美一时有些炫目:终于来了?

她是真的要把自己放在她身边教导?

还是要把她又送回李容熙的身边?因为她刚才的问话,明明是向着定王的。

又想着以前的一出出,貌似太皇太后对定王殿下比对皇帝陛下要关切一些。

或者是,和太上皇一样,对她起了杀心,想要直接把她除掉?因为,她刚才分明感到了她眉宇间的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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