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湜?
木笼内的林果立刻警醒起来。
这家伙想干嘛?
背着长剑,身着道袍的男人安静站在木囚笼外,风拂衣袂,金色晨曦从树叶上撒落,落在他的眉眼间。
冷峻的五官渐渐与许多年前那个一心倾慕她的少年融合在一起。
他微冷的眼眸落在林果身上。
林果:“……”
你眼睛是x光啊,要干嘛直说,盯我作甚?
温凉拦在她身前,似笑非笑将沈湜的目光遮住。
“这女妖会勾人魂魄,只有我这种阅遍沧桑的男人才能抵抗,小沈道长还是别招惹她。”
沈湜望着林果垂落在木囚笼中的衣角,缓声道:“你可以不去地牢。”
此言一出,不仅是尹天官,连莲小呆和莲八两都吃了一惊。
尹天官更为心急,立刻拨开面前的众人挤了过来,激动道:“小沈道长,话可不能乱说!”
抓这女妖怪多不容易啊,多不容易啊!
温凉睨着沈湜,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了。你们大费周章把她抓来,不进地牢,难道要进客房?”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沈湜说。
“哪两个?”温凉问。
“其一,囚入观星署地牢。其二,跟在我身边赎罪。”
围观众人懵逼脸。
么??
温凉惊愕的张大了嘴,回眸瞪着林果。
——你丫,到底造了什么孽,让人家小沈道长如此惦记你!
林果内心卷起狂风怒浪,吹得世界灭亡,宇宙崩裂。
然而……
她面上毫无表情,对尹天官点点头,“师傅,地牢,麻烦快点。”
老娘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林果两人被关进观星署地牢最底层一座黑漆漆空荡荡的石殿内。
也来不及见识下这最底层的石殿究竟有何玄妙,温凉抓着林果的衣襟把她按到石柱子上,唾沫星子喷到她脸上。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对沈湜做了什么?”
“我冤枉!我好冤!”
“你冤个屁!你没见他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爱恨纠结!”
林果忍无可忍捏住他的手腕一扭,“别瞎比比,我才见他几回?”
还爱恨纠结,脑洞真大,你怎么不说因而生恨,求而不得呢?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温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诡异地耷拉下去。
温凉:“……”
林果赶紧把他的手抓过来,立刻给他治好了,顺便安抚地摸了两把,“嘿嘿,八哥,不好意思,力气太大了,一时没控制住。”
温凉一声没吭,找个角落坐好,不再搭理林果。
林果挨着他坐下,“你别这样。”
温凉往旁边挪,林果往他身边跟。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太小气了?”
“我跟那沈湜,真的没见过几回。从神龙狱去天枢院,才见第一次,然后,他就把我抓去无为剑居了。”
温凉耳朵动了动,“你失踪那两天,是被抓去无为剑居了?”
“对啊,浑身捆着铁链,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差点死在那里。”
“被沈湜关起来了?”
“对!”
何止关起来,那个变态还把我关他房间里!
后面这句话自然没说出去,谁说男人的脑洞小,她只要敢说这一句,也许他温凉会想到,是不是快生孩子了?单胎还是双胞胎啊!
温凉睨着她,“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被老道士放出来的。”
见温凉不信,林果赶紧说:“真的,你也知道,我们在神龙狱,不是救了无为剑居的两个小剑修么?他们求的情。”
温凉蹙眉思索,“这么说,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对呀,他说我身上有魔气。”
温凉想了片刻也没头绪,难道沈湜真的只是想降魔卫道?
那待在他身边又是什么意思?
温凉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拧着眉头训斥林果:“以后离他远点,这些道教宗门的修士,没一个正常的。”
倒是跟天衍的修士对他们的印象一毛一样。
那些神谕天都的亡命之徒,没一个正常的,离他们远点!
。
沈湜的确想把林果囚禁起来。
他从清醒过来见她第一面之后,就常常这么想着。
能把她抓起来就好了。
关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让她看到的想到的都是他。
他忍着这念头,每见她一次,就煎熬多一分。
可他也清楚这只是一种执念。
前因种种,本该随着她的死烟消云散。她死了,就该了结尘念,剑心清明,清净向道才对。
可她死了,偏偏又活了,乱了他的道心还不自知。
她说着自己没有心,却又喜欢上了别人。
虽然这别人不过是他闭关时历世的幻影,但同样不可接受,也不能原谅。
她果然是个很会撒谎的女人,一次次骗他,一次次骗他……
“……小师叔?”莲小呆的声音传入耳中。
沈湜回眸,掌心的朱果被他捏得粉碎,红色果酱像血一样,从指缝流出来。
旁边的莲八两推了莲小呆一把,“这还要问小师叔?难道你就不能自己想一想?”
莲小呆蹙着眉头瞪他。
八两个二货!沈湜的想法她如何能知道?
莲八两道:“你看哈,那女妖作恶多端,法力高强,小师叔作为得道剑修,愿意亲自点化她有何不好?”
“我观那女妖眼眸清亮,与其它只知道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