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琪道,“你没听张爱玲说过吗,出名要趁早。”
李览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工作了?”
高思琪大着胆子道,“如果有第三条,我愿意走第三条路子。”
李览道,“我家的情况,比你想象中的复杂,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吗?”
高思琪道,“你放心吧,我是个很知趣的人。”
李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去首都或者浦江,随便你喽,反正都可以。”
高思琪肯定的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行。”李览点点头。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轻易给一个人承诺,他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但绝对不是什么烂好人,性格上甚至还有点冷淡。
能简单的事情,向来不给自己找麻烦,现在,他却给自己找了麻烦。
他从皮夹里掏出来一叠钱,数也没数,就放到了她的面前,这一次,她一点儿也没有拒绝,只是道了一声谢,就装进了口袋里。
在县里又接着胡混了两日,李览就跟着舅舅一起买了两刀纸,去了姥姥的坟头。
何家的祖坟地原本是种水稻,后来慢慢改成了种土豆,大片的土豆花恣意盛开,黄的、白的、紫的,层层叠叠,一望无际。
两个孤零零的土包就夹在花中,上面长着稀稀疏疏的杂草和两颗柏树,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方连同拿着镰刀把坟头上面的杂草给割了,然后笑着道,“山个月才用铁锹给铲过一遍,长的太快了。”
何龙往坟头上剖了两锹土,把坟头往高往圆了堆,然后道,“这玩意怎么可能清理的干净,这么样就行,只要人能进的来。”
方连同道,“家里的这点事,你可放心吧,我也就还能有这点用处。”
李览在每个坟头上放了一堆纸钱,待纸堆着后,绕着纸堆撒了一圈啤酒。
何龙领着他,何安稳、还有方全等兄弟几个,在坟头底下切切实实的磕足了响头。
在方家又接着盘桓了两日之后,舅甥俩原路返京。
一出机场,就看到了戴着墨镜站在出口的何虎。
何虎先接过他老子的行李,却被何龙拿话顶道,“不知道给你老弟拎啊。”
李览不等何虎手伸过来,就拒绝道,“不用了,这么几步路。”
何龙问,“你一个人来的?”
何虎道,“他们都在家做饭呢,不是一个人要怎么样。”
何龙道,“那有个屁用。”
他来机场的时候是自己开车的,现在车子还在停车场呢。
李夺了何龙手里的车钥匙,笑道,“我下去开车,你们先走。”
何虎道,“我车子也在底下,刚好都一起下去。”
下了地下车库,先找到了他的车子,然后车钥匙就被他老子夺了过去。
何龙道,“这车我开,你去跟你弟一起。”
何虎把他老子的行李塞进车里,就跟着李览一起走了。
何龙停在地下车库的车子已经布满灰尘,李览注入玻水,清洗干净挡风才把车子启动开。
何虎坐在副驾驶位上付停车费,不等岗亭找零,就大手一挥,招呼李览直接走。
李览调侃道,“哥啊,你现在是越来越财大气粗了。”
何虎道,“只有吃过苦,才会明白有钱的乐趣。”
李览道,“你也就比我大七八岁,说的这么可怜巴巴的干嘛?不晓得的,以为小时候我舅虐待你呢。”
何虎道,“就比你大七八岁,我就比你多记得好多事。那会还在乡下种地,我记得清楚,偷拿了家里五分钱,被勾树条好一顿抽,要不是奶拦着,好家伙,你现在指不定就没机会喊我哥了。”
李览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用在你身上算是贴切了。”
李家的事情他了解的不多,但是何家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不少,盖因自小跟着姥姥长大。
何家与人有恩,与谁家有仇,事无巨细,老太太都会在那面前念叨,今天说一点,明天说一丢,反正该知道的,他都是知道了。
他老娘上学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把自己的生活补助寄到老家,毕竟杯水车薪,他舅舅家的俩孩子,表姐何娟经常生病,一去医院,七块八块就没了。
真正的生活改善,还是因他老娘和他老子成了亲。
何虎道,“你小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能噎死人。谁心里不明白,就我老子那性格,是吃苦就能熬出头的吗?
我呢,是更不用指望,什么读书改变命运,现在大学生是前门进后门出,比狗还多,我又能算个屁。读书唯一能改变的就是,我不需要再种田了。”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们老何家要是没有他姑姑,他们家将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两个人说笑间,车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何龙早先一部已经到了,帮着李览提下包,笑问,“我可比你俩早到十分钟。”
李览道,“我俩没走机场高速。”
何芳把他赶进屋子道,“去洗个澡,身上都是一股馊味。”
李览应好,进屋洗完出来,发现他堂姑李燕、堂叔李阔等人都在。
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他喝了一顿酒,一直迷迷糊糊地睡到下晚五点多钟。
起来的时候,何芳正在门口剥豆子。
李览诧异的问,“今天下班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