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骑自行车先去了房管所,原来负责这块业务的还是上次给李和房屋过户的那个将干事,进屋敲了下门,笑着道,“将干事,还记得我吧?以前在你这里办过过户,就是李舒白那套房子,你还有印象吧”。
将干事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个李和,李老头的房子惦念了这么多年,突然从手上飞了,这么怨念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也还记得这是个大学生,不好过分得罪,也笑着道,“怎么可能忘记我们的大学生呢?”。
“你受累,帮我看看,我那个房租的事情,一直忙着上课,没来拿过”。
将干事打开文件柜,拿出几张文件,笑着道,“哦,找到了,这个事情啊,这个都有一年多了吧,这个没问题。这个委托合同签完,你到财务窗口那边拿钱就可以了”。
打开文件柜的时候,李和瞧的很清楚,那个将干事的手在文件柜里只是随意一划拉,看都没看,就把他的房产档案找了出来,看来是等着他呢,早就做好准备了。
而且话头里的意思是要求继续签了委托合同才能拿到房租钱,李和当然不乐意了,直接道,“将干事,那你看看,我大概能领多少钱?你们跟李舒白的合同也就到去年11月份左右吧,不知道11月份以后的房租是租户已经交了还是未交?”。
将干事没想到李和居然不接茬,心里有点恼,但是也没表现出来,还是笑着道,“至今的房租都是我们代收的,当然我们依然会给你的”。
李和笑着道,“那真是麻烦你们了,那麻烦帮我办下手续吧,我想把钱领走”。
“你这小同志还是个大学生呢,怎么这么计较个人得失呢?”,将干事不知道李和是真听不明白话,还是假听不明白。
李和懒得跟他去辩驳什么集体和个人关系,这种人就是什么都明白,但是还是喜欢用老一套的帽子压人,冷笑道,“将干事,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计较个人得失,我不能不要这这钱吧?”。
将干事摆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的房子可以继续托管给我们,这也是我们的责任,你自己也少点麻烦。不能有这种个人主义的倾向嘛”。
“不好意思,将干事,这房子我马上可能要自己住了,真不能再继续外租了,你还是帮我处理好吧”,李和直来直去,浪费口水没有必要。
“你这个要求当然是合理要求,不过我们有我们的政策,你这个比较特殊,特别是涉及到十三户租户的利益,我们也要统筹兼顾嘛”,将干事干脆打起了太极,继续道,“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再开会研究研究,晚点给你消息”。
李和冷冷道,“将干事,我今年已经毕业了,马上一上班,我可没时间跑来跑去,你还是给个痛快话吧,行还是不行”。
李和真没把这种没级别的干事放眼里。
“你这小同志怎么说话的!”,将干事情绪激动下刚拍完桌子转而又有点后悔,忘记这家伙是京大的毕业生了,又问道,“那你分配到哪里去了?”。
“将干事,你要是还是不明白我的话,我就去找你们局长去谈谈,我记得好像就是楼道拐角是吧”,李和说完就要转身走。
将干事慌忙拉住李和,又嬉皮笑脸道,“别,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嘛”。
他混了这么多年,要是一般人早就骂滚蛋了,可这种潜力股,处理不好将来就是地雷,砰地一声,炸的满身是血。他也是久经革命斗争的老手,要是这么容易得罪人,随意给自己埋雷,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那你办不好,我不得找能办的”。
“行,行,给你办”,将干事也没了脾气,找出文件给李和签了字,“行吧下楼去财务窗口拿钱就行了”。
李和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笑着道,“那谢了”。
李和刚转身出门,将干事又急忙喊道,“你还没说,你到底分配啥单位呢?”。
“嘿嘿,保.....密“,李和故意拖长音说道,然后径直下了楼。
将干事又气恼的猛拍了下桌子。
李和下楼领了钱,一共19个月,每个月45块,扣掉房管所的,居然还有817块,这超出了想象。
李和又去了李老头原先的宅子,院子里有不少人在过道里准备中饭,看到李和进来,不少人停下手中的活,打量着李和。
“你这小年轻怎么又来了?”,还是上次骂过李和的老太婆的眼神好,一眼就瞅准了。
“这宅子是我的,我怎么就来不得了”,李和不打算给这帮人好脸色,总之是将心比心,人家黑他,他还要耐心有什么用。
“那你来干嘛,我们房租还是交给了房管所”,一个妇女还没放下手里的勺子。
李和把从房管所拿回来的文件举起来,然后道,“以后房管所是不会来收钱了,这以后我直接来收,房租不变,三个月或者半年,我来收一次。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房管所查实一下”。
“李舒白呢,你让他出来说话,你算老几?”,老太婆对李和不屑的说道。
“我算老几,这房子是我的,我就是老大,你爱住就住,不住立马滚蛋”,李和脾气也上来了,尊老,也看对方值不值得尊。
“凭什么,这是公家安排我们住进来的,你没权利赶我们走”,老太婆嚷道,然后转身对院子里人喊道,“你们看这就是资本家地主老财的本性,我们要坚决跟他斗争到底,大家说是不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