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夫给他们姐弟安排的房间连在一处,谢星趁着谢泠泡澡的工夫在这座宅子里四处走了走熟悉了一番地形,总算找到了楚留香昨夜与他说的那处假山,稍微放下了心。

说是假山,其实也约有两人高,而且离他们那两个房间还挺远,谢星觉得谢泠应当不会半夜没事跑到这地方来。

嗯,师父真是太聪明了。

入了夜听到隔壁房间再无动静后,谢星才又一次偷偷溜出房间往那里过去。

楚留香已在那里等着他,见他比在家中时还更轻手轻脚的模样,摸着鼻子笑他,“你就这么怕被你姐姐知道?”

“当然怕啊,在她眼里学武功绝对是不务正业。”跑到假山后站定,谢星终于松一口气,“所以我一定得学成了才能告诉她,这样她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楚留香自然不会去打击他的积极性,听他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立刻摇着折扇笑道:“那便开始吧,还记得昨晚我用的那一招吗?”

谢星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记得!”

师徒二人不用内劲拆了半个时辰的招,楚留香全程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那柄合上的折扇去挡他的拳掌,看似行云流水不费力气无比简单,实则每一下动作都在脑海中演示过上百次。

要挡下年仅八岁的谢星自然不难,难的是挡下的同时留一线让谢星继续出手变招的机会,这种锻炼办法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的。

大约也只有像楚留香这样对许多名家功夫都有所涉猎的博学之士才能做到。

“你不用勉强自己学我,你觉得哪种角度最舒服,最适合发力就用哪种。”他在挡拆之间提点着谢星,“比如现在,我是反手拿着扇子的——”

谢星的悟性非常高,话音刚落掌已成拳,侧过半个身直指他的面门,电光火石之间,那柄合着的折扇就如同一尾游鱼从他掌心滑落,却在最后一刻捏住了扇面,拇指一发力,扇柄直直地往上飞去,阻住了谢星的拳。

局促的呼吸声还在耳边回荡,谢星仍然不太敢相信自己居然半招都未能破掉,“师父你也太厉害了吧……”

“你才学了几日,就想着比我厉害,胃口倒是不小。”楚留香帮他顺了下气息,“还早着呢。”

“那我得学多久才能打得过小李飞刀啊?”

这个问题倒还真不好回答,楚留香沉吟了片刻,还是诚实道:“等你能打得过我,自然也打得过他了。”

“……所以你也没有比他厉害很多?”谢星很会抓重点。

楚留香失笑,“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又不是阿猫阿狗,你把人家当什么了?”

“这我不管,反正不能让姐姐嫁给他。”

“等等?”楚留香有点不明白,“谢姑娘与叶开……?”

“我觉得姐姐对他好好啊,比对她说过最可爱的陆小凤还好!”谢星认真回忆了一番叶开离开扬州那日谢泠做的那一桌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一看就很穷吧,嫁给他姐姐是过不了喝一碗豆浆倒一碗豆浆的日子的。”

听到这里,楚留香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摸摸徒弟的头,“好罢,那你只能认真跟着我学了。”

“嗯!”谢星用力点头。

楚留香同以往一样,并未停留很久,指点了小半个时辰便走了,谢星看着师父飞身翻过院墙的身影,羡慕完毕,自然也打算回房间去睡觉,岂不料甫一转身就看见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正皱着眉看向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西门吹雪倒没像以往那样懒得理会他,而是抬手指了指刚被楚留香翻过的院墙,“他走的时候。”

谢星张了张口,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解释,只好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来,“不准你告诉我姐姐!”

“不关我的事。”西门吹雪瞥他一眼,径直走了。

他这么说,谢星可不这么想。

所以回到房间后谢星硬是在床上发愁到了天亮,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谢泠来敲门的时候他才稍微有了点睡意。

“阿星快起来。”

他困得神魂俱裂,硬撑着穿完衣服拉开门,还不忘偷偷观察谢泠的脸色,感觉与昨晚并无什么大差别才稍微放下了点心。

“怎么困成这样?”谢泠问他。

他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睡不习惯。”

“比家里的床舒服你倒睡不惯了。”谢泠伸手帮他整理好衣领,“我蒸了包子,你多带两个去私塾,给朱停。”

“噢,好。”应完之后他又想起西门医馆离自己的学堂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顺口问了一句,“那我午间是不是也要带他来这里吃饭?”

谢泠点点头,“他家离得远,还是让他上这来吧。”

她想的是,以朱停那双巧手,大约还能顺便逗还在生西门吹雪气的重柒开心起来。

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小姑娘,再闷着气可不好,这会儿西门大夫还不在,若闷出什么病来,她大约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奔了。

西门吹雪作为惹重柒生气的罪魁祸首,却是全无悔过的意思,坐在桌边吃她蒸的包子时还挑剔了一句,“下次可放些笋干。”

谢泠:……哦。

你是少东家你说了算。

所幸把朱停叫过来这个办法真的奏了效,谢泠用一整条松鼠鳜鱼换他给重柒做了一尾栩栩如生的木金鱼,不仅眼神点得活灵活现,身体还能被折起,甚至按下鱼头上的机关便能让它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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