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畏怯,以至于他满心疑问,却竟然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昌平帝御辇后众臣的心情则更加复杂。
同样是因为来得匆忙,这些臣子们或有心随驾,或无奈被挟裹,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只年长位高的几位老大人在忙乱中捞到了几辆马车可坐,余下众臣却是跟着御驾,腿儿着跑过来的。
跑穿整个汴京城啊,这要在往常,又岂是他们这些文臣能做的事?
可今次,他们却不但跑穿了整个汴京,还做到了以急行军的速度跑穿了整个汴京!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奇迹?
文臣们都不想回顾。
毕竟任谁被皇帝威胁说:“哪个敢不跟上,立即斩首伺候!”都不敢不拼命跑不是?
不可说,不可说,说多都是泪。
刘天中哭,他们也很想哭。
郑同铭就是其中最想哭的一个,他今年还不到四十,虽然也是二品高官,可相比起某些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大人,他又实在显得太年轻。以至于他堂堂一部尚书,竟也要腿儿着跑全程。
这何止是丢人?
不,郑大人风仪不能丢!
满场惊怔中,郑同铭最先收拾好心情。他整了整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散乱的衣冠,就迈前几步,朗声说:“这是怎么了?陛下御驾亲征,尔等还不来拜见?”
“……”
刘天中停了哭笑,转头看过来。
其余众人,城墙上下,也都一齐转头。
得得马蹄声响起,城门洞处,更有几名骑士控马而来。
“吁——”
马儿们来得快,停在御驾仪仗前的动作更是利索。
韩元一摆手,众马立止。
宋熠、韩元、程勋等人便翻身下马,肃然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