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这个迷茫的少年聊了近两个小时,也没能改变他的想法,看来我不得不暂时向他妥协了。
“学文,为了同时照顾到你和你父母的想法,咱们定个协议怎样?”我在离开前这样对学文说。
“协议?什么协议?”学文不解地看着我问。
“就是给你一周的时间,在这一周内你也可以出去找工作,也可以在家制定你自己的创业计划,但一周后我要来找你,如果到时你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或没定出一个可行的他来计划来,那请你立即返回学校,怎么样?”
“嗯――我想想。”
看到学文还在犹豫我又补充道:“我这样和你约定完全是为你着想,因为不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自己都不应该拿你的学业作赌注,你的学业关系到你的前程,如果你放弃学业,等于自毁前程,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懊悔终生!”
待我说完这些,学文还在沉思,在我即将失去耐心,准备起身离去时,学文终于点头同意了。
“好吧,我同意。”
随我一起来的阳阳和另几位同学并没有多劝学文,这是我的安排,我告诉他们第一天去的任务就是和学文玩,把他搞笑就算完成任务了。如果计划进行得顺利的话,等到学文退学的念头动摇的时候,只需他们轻轻一拉,学文就会顺势回到学校里去。我们做长辈的负责把道理讲清楚就行了,最能给学文力量的就是他这些好友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和学文妈妈通电话,让她密切监视学文的动向,她也及时把情况反馈给了我:
学文先是在家里窝了一天,不,准确地说是一言不发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好像在思考接下来他应该做什么,或应该怎么做。其实当他真正获得自由时,感觉更迷茫了,因为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陌生和充满危险的,放他一个人站在十字街头,他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社会介绍和推荐自己,也就更不知道如何融入其中了。
不管怎么说,学文在第二天走出了家门,而他的妈妈一直不放心地悄悄跟在他后面。他没有走多远,活动范围也只限城内,也就是说他的胆子并不是平常人们够印象中的那么大,离开父母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的他,像一个丢了钱包的旅客一样,每见一扇大门,就想进去求助。
他最先走进去的是县电视台,学文曾经说过长大后想当一名电视主持人,估计他把电视台作为首选,就是心中的那个主持梦促使的。当然,不出他妈妈所料,十多分钟他就从里面出来了,至于他进去说了些什么话,他妈妈不知道,如果猜一下的话,大概是问了一下电视台要不要主持人,或愿不愿意聘他为主持人这类的问题,结果是谁也能料到的,电视台的领导一定是婉言拒绝了他。
接下来他又走进了一个广告公司,他在广告公司里呆的时间不算短,有半个多小时,当他从广告公司出来的时候,见一个成年男子把他送了出来,并嘱咐了他几句话,看样子是关心的话,因为成年男子和学文的脸上都挂着笑,学文还连着点了几下头,最后向那人摆了摆手离开了。
一上午,学文跑了十多家单位,但一个职位都没谋到。中午吃饭时,他妈妈问他:
“下午还出去吗?”
“嗯,出去,我就不信没人用我。”学文不服气地说。
下午,他妈妈又像一个密探一样跟在了儿子身后。
下午,学文把自己的眼光拉低了,比如小书店,小中介公司,小饭店等一些规模不大的个体商户他也开始往进走了,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天色快黑的时候,学文走进一个中式快餐店里不出来了。他妈妈在外边等了一个多小时,见他还不出来,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高兴地告诉妈妈说:“妈妈,我找到工作了,在一个饭店里当服务员,晚上十一点下班。”
想到离十一点还远,他妈妈先回家去了。
“他在一个小饭店里当上服务员了,这样他是不是就真的不去上学了?”他妈妈在电话里焦急地对我说。
“别着急,让他先干上一天,或许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他一天下来就累败了,如果他能扛得住,那我就找个劳动局的朋友,以调查雇佣童工的名义特意去那家饭店检查一下,然后责令老板把他给辞退掉就行了。”我说。
晚上学文回来时,是嘴里哼着歌进门的,看见他妈妈把饭给他盛上来,他底气十足地说:“我吃过了。”好像在告诉他妈妈,他可以养活自己了!
第二天,学文换了一件长袖t恤,下身搭了一条牛仔裤信心满满地出门上班去了,看来情况好像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我们不得不来第三招儿了,那就是搞破坏!
劳动局有我一个高中男同学,我和他说了学文的情况,并恳请他帮忙一定让饭店老板把学文给辞退了!
下午学文下班回来时,完全没有了昨晚的兴奋劲儿,而是一脸的懊恼,他妈妈以为他已经被辞退了,躲到厨房悄悄打电话问我,我说还没接到同学的电话,不知道情况,晚上给她回话。
晚上十二点,学文妈妈又给我打电话来了,说学文一进门就把外衣脱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进浴室冲了一个澡,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动了。她上前问话,问了好几遍,学文才恼火地大声说了句:“因为我中午打了一个盘子,晚上老板就找借口说我